“哎呀呀,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邱家这丫头道行不浅呐。”
“就是呗!咋啥样男人都能降得住,快叫你家丫头跟着学学。”
“滚一边去,咋不叫你家媳妇儿学学呢?”
“我家那有缸粗没缸高的,再学也勾不来男人。”
“你还怪有自知之明的,但话又说回来,邱家这丫头,长得也不俊呐!这咋跟完一个又一个,哪个男人都挺宠她,真是没处说理去。你想想她来的时候,粗布麻衫,红绳绑发,现在都什么样了?你瞅瞅,金钗都戴上喽!听说她在春善堂还管点事儿呢,这算不算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要说是女人变坏就有钱呢!今天勾个读书的,明天勾个卖药的,后天又勾来个混市井的,真是眼瞅着富起来的。哎呀呀……说不上哪天又勾个当大官儿的,这是从哪里练来的绝世神功呢?”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女人要想勾男人,长的俊不俊不要紧,最主要是骨子里得有那股劲儿。啥劲儿呢?我跟你们也说不明白。就是男人一见她就喜欢,长的青面獠牙的,也稀罕的不行。”
“啥劲儿啊!那是会散味儿,骚狐狸的味儿。野男人隔着百里地都能闻见,苍蝇似的呼过来,赶都赶不走。”
“那你说这劲儿是天生的吗?还是后来学的?”
“那谁知道了?这么多年,我也就只见着姓邱的一个,有此等能耐的女人。要不你进去问问?”
“你去吧!小心邱娘子的那些野男人把你嘴巴子扇歪歪了。”
不大一会儿,秉着好人心,通风报信,想讨点彩头的王小水也回来了。一听邻居们说人家两口子一见面就又抱又啃,关起大门办好事儿去了,也跟着呸了一口唾沫。
“这女人有本事,咱就不说啥了。她那什么狗屁夫君,可真是个狗屁。自己的女人不三不四,在外面挣着钱了,他就装成个痴心好男人,巴巴跑过来再续前缘。唉……说的什么夫妻情深的?要真有感情,还能快一年了才找来。明明就是知道他女人卖上价钱了,过来吃软饭的。”
“对对对,你说这话很对,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哪有媳妇儿回娘家这么长时日才来接的,还一见面就唧唧歪歪,亲啊爱啊的,哪像正经过日子人。你再说那小子长得像画出来的假人,哪像个出力气的。说不定也是个靠脸挣钱的呢!”
“对对对,两口子对付了,谁也不嫌乎谁……”
他一口,她也一口,粪水在男女老少的嘴里,一口接着一口地喷出来。愣是把一个眉目如画的贵公子,喷成了卖身求荣吃软饭的小白脸。
屋子里的未轻煦似是有所感应,也打算破罐子破摔,脸皮都不要了,磨磨唧唧,就想吃吴岁晚家的软饭。
“岁晚,我现在是穷途末路,既要防着代王变卦,也要躲着仇家追杀,轻易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靠你养我了。”
未轻煦投了一个抹布,擦擦桌子椅子,蹭蹭窗台窗框,一边忙碌,一边安慰:“岁晚放心,我这人很好养的。住的破一点,用的破一点,吃的破一点,都没关系的。你能在外闯事业赚银子,我就能做好你的糟糠之夫。我们一直共苦,我也是愿意的,谁让我倾心于你呢?”
“哎呀呀……你快闭嘴吧!”
吴岁晚换上新床单,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再看他把桌子抹了个乱七八糟,一道灰尘,一道水渍,好像比没擦之前还要脏上几分,立即嫌弃道:“你就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能干什么?这是在干家务活吗?你就是在桌子上画画呢!我养着你这么个白吃饱,都不够操心的。”
“好好……秋丫,你别生气。我不是没干过嘛!擦第一遍是没啥经验,抹布太湿了,应该一下是一下的,仔细些……”
未轻煦恐怕吴岁晚再说他没用,提着干抹布小跑过来,还没摸着桌子边,就被兜头扬了一瓢水。
“啊……”
吴岁晚扔掉空了的葫芦瓢,横眉冷目:“不许再叫我秋丫!”
“秋丫,你太欺负人啦!”
未轻煦抹了一把俊脸,眸光深沉,咬牙切齿:“我虽然是个吃软饭的,但我是一个有着强烈自尊心的吃软饭的。你若一而再再而三,践踏我作为男人的尊严,我也是会反抗的,一定让你好看……”
“哎呦呵……”
吴岁晚双手叉腰,高昂下巴壳,挑衅道:“你这傻货,还想造反不成?”
未轻煦扔了抹布,大风似的刮过来,掐住吴岁晚的腋下,把她甩上床榻的棉被里,一顿乱抓乱挠。
“傻货配秋丫,是不是刚刚好?是不是?快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