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重重摔到墙上又跌坐地上的小宝痛得呼吸不过来。
他抬头看去,见一个穿着挺括西装的身形优越的男人面对他站着,将方明欢抱在怀里。
他以为是会所哪个新来的不懂事来抢生意,不由得火气噌地冒上来。
他一只手撑在墙上,想站起来,一只手指着对方大喊一声:“喂!你……”
那人垂眸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包厢内灯光迷离,光线扫过对方脸庞的一瞬间,他看清对方线条锋利的五官,黑眸太过锐利,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让人不敢对视,那人浑身带着上位者的气势,一身冷厉的雾气更是摄人。
只一眼,小宝就知道对方身份矜贵,不是能招惹的人物,下意识地噤了声。
那人抱着方明欢,抬脚就要往外走去。
许沛终于发觉这边的状况,她醉得舌头打结:“干……干嘛呢你?”
她抱着个骰盅跌跌撞撞得想过来拦,抬高嗓门道:“谁……谁让你把人带走的……懂不懂规矩啊你?”
她往前急迈两步,结果左脚绊右脚,整个身体往对方身上摔去。
男人侧身一避,许沛整个人栽在沙发上,下巴磕在骰盅上,嘴里像是磕破了,一股铁锈味。
许沛气血上涌,翻了个身爬起来,正准备开骂,一扭头和对方视线对上。
等看清对方的脸,许沛脑子瞬间清醒,气势立刻萎了。
她整个人重新跌回沙发上,疑心自己看错又抬头瞥了一眼,确认没认错人后,她只能认命般,声如蚊蚋喊了声:“……哥。”
薄雁廷面色冷得如寒夜中的冰霜,声音更是冰冷坚硬:“我让你看着她,你就是这么看着的?”
许沛心虚地摸摸鼻子,说不出话来。
许沛是薄雁廷母亲那一支的远亲,她能叫薄雁廷一声哥,实在是有些攀亲戚。
一开始她的确是得了薄雁廷的授意,跟着方明欢在川西兜了一圈,后来方明欢回了津市,薄雁廷便没让她跟了。
让方明欢去自家公司面试上班,倒和薄雁廷没有关系,是许沛自己打的主意。
一方面是她觉得方明欢这人真的还不错,另一方面自然是希望在薄雁廷这里拿到尽可能多的人情,以便在以后和自己父亲数不清的私生子争夺公司家产时把薄雁廷当成自己的筹码。
可惜今天有点玩脱了,她知道薄雁廷今天刚回国,公司会举办接风宴,公司的大股东们都会出席,这是薄雁廷康复后第一次亮相,肯定忙得脱不开身,没想到大晚上竟然让他找来了。
薄雁廷不再看她,转身抱着方明欢离开。
王成车停在华宫会所的门口等着,见到薄雁廷抱着人下来,便早早将后车门拉开。
薄雁廷把人带上了后座,王成迅速上车发动车辆。
轿车的引擎低声轰鸣,车身线条流畅的高级黑色轿车如猛兽般迅速消失在黑夜里,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王成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短暂地瞥了一眼后视镜。
方明欢显然醉得不轻,一直不太安分地把脸颊往薄雁廷脖颈处蹭,不断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嘴里含糊地嘟囔着“宝宝……”
薄雁廷的脸色出奇的难看。
他伸手抬起方明欢的下巴,让她的脸面向自己,语气恨恨的:“方明欢,你先看清楚我是谁。”
两人挨得极近,气息缠绕,方明欢眯瞪着双眼,忽然将自己的下巴往上仰了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