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繁星渐隐,我打开窗户,夜风阵阵,花香袭人,蚊虫低吟。
我回首看了一眼酣睡的丈夫,透过他的金发碧眼,我却看到润石那个举世瞩目的婚礼的场景,时隔四十三年,锥心泣血的那幕仍然历历在心。
那个美艳无比、金发碧眼的公主,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那美奂美轮的的雪白婚纱,那捧着婚纱的金童玉女,欢呼庆贺的人……我这辈子,嫁人几次,却没有一个婚礼,甚至没穿过一件婚纱。
呵呵,我回忆起来擎诺嘴角那含义不明的微笑,那莫测的眼神,以及润石看见我以后瞬间惨白的脸。
我微笑着,看着擎诺。
擎诺,你得多恨我们俩啊,在润石注册登记以后,在他举行婚礼的时候,你带我来参加他的婚礼,并且告诉他,我早已是自由身。
“我愿意。”公主甜蜜羞涩的承诺。
“我愿意。”润石冷冰冰的、有些颤抖的承诺。
逼入绝境,字字血,句句泪。
我咬的牙龈出血,才能继续微笑。
恭喜你新婚大喜,杨润石。
看着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几乎失控的润石,威尔逊教官抓着我的胳膊,几乎是强行将我带出了婚礼现场,我咬的嘴唇出血,看着他笑,扬长而去。
他在我背后说:“我很抱歉。是我们逼他结婚的,她的权势能给国际刑警组织各方面很好的援助,会挽救更多的人免于惨死。而且她很爱他,他别无选择。我知道你生活困难,我们会救助你的。”
我慢慢停步,慢慢回身,盯着他的眼睛,终于,泪水滂沱。
历经五年,润石爷爷的话又原封不动地重现了一次。
五年前,她是欧阳玫瑰,我寄人篱下,身无分文。
五年后,她是皇室公主,我在夏威夷半乞讨为生,仍然身无分文。
我举起一个指头,含泪,狞笑。
他问:“一万英镑?”
我狂笑:“100亿英镑!”
他撇嘴。
我狂笑着,潇洒走人,街上的人默默看着狂笑却泪流满面的我。
几年后。
多少夜都不眠不休的我,和他。
他脸色灰白的不象活人,眼神空洞洞,魂魄早已离体。
他怀里抱着女儿冰冷的尸体,捂在胸口,似乎想将女儿捂的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