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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第2页）
如丧考批。
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他从来都是神采奕奕、精神矍铄，我第一次见他如此地仿在坟墓，仿佛一个活死人。
我慢慢伸手，伸向桌子上他的配枪，取下枪套，拿出手枪，打开保险，顶在他的颅骨上。
“杨润石，我们俩一块去陪宝宝吧。”我的声音嘶哑的象条野狗。
他点点头，声音也嘶哑的象个野兽。”好。只是，你不必去了。”
“why？”
他的眼睛仍然呆呆地看着女儿的脸，没有看我。”曾经，我妈，擎诺和你，都是我的责任。现在都不是了。宝宝没了，我想去陪宝宝。就我们俩。”
“我成全你。”
他不做声。
“杨润石，你喜欢听雅尼的曲子，以后我会经常在你墓前放他
的曲子的，你安心去吧。”
“麻烦你了。”
扳机慢慢扣动，子弹却射歪了，威尔逊教官抓着枪，对我大吼：“你不看看他都什么样了！他心里比谁都痛不欲生！我知道你恨他，可是如果是你，女儿与他手下几百条刑警的命，你选择哪样！他也单枪匹马地去救孩子了，回天乏术，你要他怎么样！”
我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他妻子告诉我说，他根本就没想救孩子！那是他继承皇室冠冕的妨碍！”
润石愕然地慢慢抬头看着我，灰白的嘴唇抖的不成样子。
威尔逊教官楞了一下，回头看着润石，看了一会，转头对我说：“我不相信！”
一片沉寂。
在这寂静的令人发毛的压抑气氛里，润石眼睛里全是寒气，闪亮如星，他咬着牙，笑了：“教官，你应该相信孩子母亲的话，以及更相信我妻子的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威尔逊教官脸上变色，默默看着他，然后看着我，语调沉痛，无限凄凉，对我说：“枉费他爱了你那么多年。你对他连最基本的信
任都没有！你根本不知道，当年他为了留一条命回去见你，他忍受了什么？他承担了什么？他遭遇了什么？”
“咎由自取！”我轻轻说，声音中无得意，无伤感，无欢乐：“信任？你知道我曾经将他当爸爸吗？那么多年，一桩一桩，无法回忆的伤！他逼得我流落街头差一点活活饿死，他骗走我的全部的钱，他母亲将我众目睽睽之下踢打的没有生育能力，他事后什么都没做！我想和他来美国之前，他将我打的遍体鳞伤！他用藏獒逼供我！在我拍a片苦苦赚钱的同时却仍然想为他守贞的时候，他放浪形骸，纸醉金迷，无耻！在他即将位极人臣时，他眼睁睁看着女儿去死！”
润石静静地听我说完，眼睛眨也不眨，半响，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嘴唇却抖的愈发厉害，眼中无泪，声音却是竭力忍住悲伤：“多少年，生死共。在你心里却只剩下了寒霜彻骨，那我说，我很抱歉，我没法做的更好。”
往日历历在望，人世瞬间沧桑，润石，说到底，你只是陪我演了一场世事无常。
一路征程，满城烟沙，难生死与共，易注定难偿。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