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才装模作样地大声呼痛。
说装假吧,倒也并非,确实是痛。
里正娘子急急地叫女儿刘秋兰去请大夫来看,扶着儿子到床上躺着,喂了热水。
这才抹着眼泪哭道:“当家的,这该死的陆氏。我儿调戏她几句又如何?又不会少一块肉。这忘恩负义的,咱们才给她出了头,给她立了户,竟然这样恩将仇报,将我儿打成这般!我一定不放过她。”
里正也一脸阴沉:“让大夫来看看怎么说。”
很快,孙大夫就过来了,仔细诊脉,又看了伤势后,沉吟道:“是皮外伤,会痛几天,吃药,贴上膏药吧。好好将养几天也就罢了。”
送走大夫后,刘宏才还在嚎叫:“爹,娘,你们给我去教训那个贱人。今日她打我的时候,好多人看着呢。不仅我的脸没地方儿搁,你们的脸也给我丢尽了。”
“你还知道你把我的脸给丢尽了?一个大男人,却连一个妇人的对手都不是?”里正没好气地吼道。
“当家的,你这话怎么说的?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和一介妇人对打?你说怎么着吧?”里正娘子也气坏了。
“爹,娘,我看不仅要打回去,还要让她赔银子!她如今不是有得是银子吗?”
刘秋兰冷不丁冒出一句。
“闺女说得没错,咱们可是堂堂里正家,却被一个被休弃出来的破鞋给欺压?”
里正娘子气坏了,口不择言起来。
“亏我还以为她是个好的,就是个狐媚子,引得我儿出言调戏几句。在人前却又装得冰清玉洁起来!当家的,她之前上门求咱们帮她办事时,也是一副柔弱的样子,哪知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刘宏才听到他娘这样说,便觉得逞了。
一个被休出门的弱质妇人而已,还想跟他们家斗?
看热闹的人也不少,早就有八卦群众暗戳戳地在陆美玉家里周围候着,装作在做点什么活,其实就是在等着里正一家人打上门。
当里正一家人果然上门时,村民们都觉得,没白等!
“陆氏!你给我出来!”里正娘子一脸气愤,向村民们率先唱上了委屈,“你们说说,你们评评理,我儿不过是口头上说笑了两句,竟然被这陆氏打倒在地。我儿一个堂堂男儿,自然不好与她对打,她倒好!”
顿了顿,见围观群众更多了,她才又继续唱下去:“她倒好,都说打人不打脸,她尽往我儿脸上招呼。打了两巴掌不说,又踢我儿肚子,踢了好几脚。已经叫大夫来看过了,说是不太好……这踢坏了可怎么得了?以后还如何娶妻生子?”
围观群众“嗡嗡嗡”地议论开了。
有说陆美玉是个狠人的,有说刘宏才本身就是个二流子的。
陆美玉带着两个娃出来了,本来她也犹豫了下,该不该带娃出来,会不会给娃留下心理阴影?
后来又想,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该教会娃坚强才是。
她们可不能被养成温室里的花朵,养成田野间的杂草,才更能活得好。
“里正娘子,里正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