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竟然会变化这么大。
刘庆生此时也在人群里,他才发现,一向唯唯诺诺的陆美玉,此时整个人昂首挺立,似乎在发光。
她口齿清晰,面容冷静,带着些许不屑。
她竟然连里正夫妇都不放在眼里。
里正夫妇明显在思量着她话里的真实程度。
那两个军爷真能赶回来助她?或是以后能给她出气?
她真能把其他姑娘妇人聚集一起,一起去告他们儿子?
若是告赢了,他们儿子要被关押个两三年?
陆美玉又冷笑:“所以你们想好了吗?想要如何?”
里正娘子脸色和缓:“陆氏,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今儿我也不说其他的,总之你打了我儿是事实,我儿躺在床上喊痛也是事实。你就赔偿医药费吧,赔偿五两银子。”
众人发出惊呼声。
既惊呼里正娘子竟然不再说要把陆氏如何,又惊呼那“五两银子”的狮子大张口。
“五两银子。”陆美玉笑了,“你们想屁吃呢。”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原本村民的心情就很不好,里正催着他们交田税,都快活不下去了,还要交那么多银子!
连带的,自然看里正也不顺眼。
但是,再看不顺眼,平时也只得毕恭毕敬。
此时,却有个陆美玉间接地为他们出了头,谁不高兴?
里正满脸涨红:“陆氏,给你脸,你不要,那要休怪我……”
“不怪。有什么招你尽管使来。我也把话放在这儿,我也警告过你们,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儿,别到时又来求我。好了,你们都走吧,不送。”
话说完,陆美玉竟然径直把院门关上了!
当着大伙的面,把院门关上了!
里正夫妇面色涨成猪肝色,想要说几句狠话,却发现如拳头砸在棉花上。
这是第一次,里正的面子被下了个彻底。
以至于,他们夫妇回到家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到底哪里出了错?
陆美玉为何这么大胆?莫非真是在县里有人?
难道那两个军爷在县里留了人给她?
这样一想,两人俱是一凛。
否则,她为何敢挑衅他们,敢打他们的儿子?
刘宏才还躺在床上叫唤:“爹,娘,事情怎么样了?你们把那陆氏狠揍了一顿了吗?要了几两银子的医药费?我可说好了,这可是赔偿给我的……”
里正没按捺住,几步冲到床前:“你这个逆子,把你老子的老脸都丢光了!要不是你挨了打,此刻我便要请家法。”
刘宏才哑了声。
这是怎么了?
待爹娘不在跟前后,妹子刘秋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兄妹俩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她在县里哪有人?她不过是这村里的一介妇人。爹娘也在怂了,这样就被蹶回来了?”
刘宏才气得几乎要冒烟。
爹娘都没能给他出口恶气,反而也受了一肚子气丢了个大面子回来?
这让他怎么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