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许府,秋橘第一时间便把帕子和信交给了和她有交情的看门小厮赵刚。并叮嘱了他两句紧要话,让他务必把东西送到正厅老爷的手上。
正厅。
整个厅堂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肃杀气氛,时间仿佛被凝滞了一般,一分一秒都变得漫长无比。
就在这时,一个看门小厮称有要紧事要面见许高远。
许高远一听,放下手里的鞭子,暂时放过了仍旧跪在地上的许知意。嫌弃又鄙夷的眼神睥了一眼后背手出了厅门。
回来,却是满脸不可置信,双眼时而迷茫,时而紧闭。
许高远气急败坏地睨了睨把头埋在地上,灰头土脸的许知意。
又瞧了瞧镇定自若,浑身散发着端庄高雅的许素素。
再瞥了瞥战战兢兢,眼神闪烁不定的许悠悠。
瞬间更加确信看门小厮的话了。赵刚说陆府的四公子曾遣人传来口信,说要约二小姐一叙。但二小姐却不知此事,反倒是冬梅过问了。眼下再加上帕子,如此说来,此事应当和许悠悠脱不了干系。
他尽力压制住自己胸中不断往外泄的怒气,目光定格在许悠悠的身上:“悠悠,你好大的胆子,竟干出这种蠢事,你让爹的老脸往哪搁啊?”
话落,用力地拍在了檀香木桌上。“啪”的一声,直叫人心生畏惧。
许素素有些意外。没曾想这事还牵扯到许悠悠,心里高兴得不行。面上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但嘴上却是关怀得很。
“爹,此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三妹可不像会做出此等有辱门楣之事的人?”
明面上虽在为许悠悠开脱,实则是在给许高远添堵。
许悠悠听见这话,心脏蓦然停了一拍,早先走神的思绪一点一滴地慢慢回笼,面色尽显苍白之态,只能忙不迭地跪下。
“女儿不知爹这话是何意,这事和女儿有什么关系。女儿断然做不出这等丑事来。爹,你可要相信女儿呀!”
许悠悠心一狠。既然没有帕子,那就证明不了什么!于是打着咬死不承认的打算。
这样一来,许高远肯定拿她没办法,况且许高远那么疼她。他再生气也不舍得像砸许知意那样拿杯子砸她,更别提动家法了。
果不其然,许高远虽生气,但又无法过于苛责这个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
“你……”他一脸愤怒地掏出怀里的帕子,往许悠悠的跟前丢去。
“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还想继续隐瞒下去吗?”
许悠悠呼吸骤然凝滞,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一副被吓得够呛的模样。
“爹,女儿可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心性如何,你最是清楚了。女儿怎么会做出此等有辱爹面子的龌龊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许悠悠的眼圈通红,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十分委屈。她用帕子拭去眼角泪痕,楚楚可怜地看向方氏。“是吧,阿娘。”
方氏脑子一转:“悠悠,不是阿娘说你,你这帕子怎么就丢了呢?”
顿了顿再继续道,“老爷,前几日悠悠才同我说帕子丢了。我一时没在意,没曾想今日反倒在老爷手上。你说这怪不怪?”
方氏这番话,当着许高远的面说得可真是滴水不漏,转眼之间就从始作俑者变成了被人陷害。
这母女二人娇弱可怜,倒激起了许高远的维护欲,并不想多加斥责拷问。
于是摆了摆手:“你让冬梅进来,我有话要问她。”
方氏叫苦不迭:“老爷,冬梅左右不过是个丫头,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就别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