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顷刻之间从她脖颈之后沁了出来。
“太子呢!!”
她疾步走了出去,目光犀利异常,看向那两个同样慌张的宫人。
“方……方才宣慈观走水,有大监说人手不够,各宫都要去,将人都调走了,我们两个……也回了大监方才回来。”
刘文君咬牙切齿,“太子无故失踪,这是国本大事!你们也敢不上心!!啊?”
正在焦灼之际,元煊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廊庑之下。
刘文君先是如临救星,旋即又更担忧起来。
此事本是她无能失职,但更怕坏了主子的大计。
元煊只看刘文君的神色就已经知道了里头的情况,她转头看向了贺从,“全宫搜查,文君带人去宣慈观,只说担忧太子生母,特来帮忙。”
刘文君很快明白了元煊的言外之意。
太子没了,那太子生母綦氏呢?
宣慈观可不只有元煊的生母卢氏。
元煊已经转身,衣摆在深沉的土地上划出一道弧线,两拨人奔向了同一个方向。
冰井与宣慈观在一个方向,只是冰井更远些。
元煊路过了宣慈观,发觉火势已经渐小,鼻息滚过热浪烟气,人声鼎沸之中,有一道声音陌生又熟悉。
“即便我是她的母亲!我生下来她,难道我就只是她的母亲了嘛!便是孩子有再大的罪孽,也不该报应到母亲身上来!”
“我卢文颂无愧大周,非天命所罚,皆乃人祸也!既天无德,乃伤人和!”
贺从忍不住停下,却发现元煊依旧没有停驻一步。
她越走越快,步子也越来越大,几乎成了刮过宣慈观的风。
刘文君回头,隔着汹涌的人群,看到了远处逆行的一行人,元煊走在最前方,像一柄收鞘却依旧足以震慑人心的利剑。
元煊终于看到了忍冬藤。
那些开始结果的忍冬被草率地扒开,有窸窸窣窣草木碰撞的声响。
那些嘈杂的声音已经很远了,是以声音格外清晰。
“找到你了。”元煊开口。
杂木之后的几道暗影猛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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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小袖袄是鲜卑等北方游牧民族妇女的原有服装,孝文帝改制之后逐渐与汉族服饰融合,但有一部分坚持旧俗的妇女依旧会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