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跟我上楼吧!”
“不了,我自己能开车回去!”他从裤兜里掏出车匙晃了晃,强行推开她,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朝座驾走。
醉成这样开车,不出事故才怪!她可不想他成为下一个庄臣!颂妆冲上去拼尽全力拽住他臂膀,拉扯着朝大堂电梯方向去:“你跟我上去!”
于子西犟着不肯,“我只爱你,可是我得祝你幸福!”
两人间的拉锯战引起巡逻保安的注意。
“他喝醉了!麻烦帮我扶一下!”颂妆像看见救星似的慌忙招手,与保安一起分左右两边架起于子西笨重的身体进电梯上楼。
“别管我!”一出电梯,于子西甩开保安的扶持,大半个身体倚在颂妆身上,差点将她压垮,满嘴酒气熏得颂妆想吐,却仍耐着性子扶稳他,冲保安说了声谢才掏钥匙开门。门才开到一半,于子西滑坐在进门处的鞋毯上,头撞在防盗门上‘匡当’一声,弄出不小动静。
颂妆半拖半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弄到沙发上去,脱下又污又皱的衬衫,擦洗一番,又喂他服了解酒药,取了毯子为他盖上。可能因为醉过头,他显得很老实,枕着抱枕,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颂妆累得气喘吁吁,睁着眼坐在他跟前,听着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良久无言。
“妆,嫁给我……”睡梦中的于子西翻个了身,嘴里念念叨叨,让颂妆又难过了一阵。
子西,你知道不知道?这么多年我过得很苦!一个人笑,一个人哭,一个人工作,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逛街,一个人行走……每天重复着这些越来越寂寞的事情,我的身边没有你……可是,你的身边有斐然,你做什么她都陪着你!
原谅我,子西,我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呆得太久了,已经无法再忍受孤寂的折磨。你要原谅我,不是不爱你,而是太爱你,可我需要全新的开始。
—
第二天之所以醒来,完全是由于客厅里的手机音乐声太过吵人。她起身出房间的时候,发现白秋的房间门开着,里面没人,而于子西一边揉着腰,一边迷迷糊糊地接电话,大半张毯子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我马上到!”三秒钟后,他从沙发上弹坐起来,用力按着太阳穴好让自己清醒一点,环顾四周,发现不是在自己家,愣了一下,看见颂妆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门口,结结巴巴地道:“你……我……妆……”
“衬衫在阳台上晾着,应该可以穿了!”颂妆转身,被他叫住:“我是不是喝醉了?”
“嗯!”她关了卧室门。其实,她也是第一次看他如此失态。
过了一会儿,他敲开她的门,衣着整齐地站在她面前,忐忐不安,欲言又止。
“如果有急事,就先去处理吧!”
“是……”
“如果有关斐然,那就不用说了!”
于子西到嘴边的话被堵了下去,攥着车匙的手指节发白。
颂妆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要是关于斐然的事,他就会紧张成这个样子!如果是有关自己呢?他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
“那……我走了……谢谢!”从颂妆眼睛里看出不信任,于子西奋力挤出这几个字,不等她回答就朝门口走。
“你等等!”颂妆叫住他,从冰箱里取了盒牛奶塞进他手里:“早餐要记得吃!”
异样的眼光从她脸上扫了过去,他沉默着打开门。门外响起一声惊呼:“啊,学长!”白秋举着钥匙站在门口。当她看清身着睡衣的颂妆,错愕的表情立即换成暧昧的坏笑:“看来我回来得真不是时候!”
“子西有事要离开!”颂妆使了个眼色。
白秋退开,方便于子西出门。尴尬的于子西停了一下,跨出去,“妆,再见!祝你幸福!”
客套的话令颂妆不知所措。白秋乐呵呵地搅场:“学长再见!”等他一离开,立即关了门,盘问颂妆怎么回事。
“昨晚回来,看他喝得烂醉地坐在小区门口……”颂妆一五一十说了,末了点出最重要的一句:“一大早,斐然一来电话,他就义无反顾,马上要去。”
“不是已经决定不再走下去了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