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挠了挠脑袋,盯着盒子里的情书,一副难以取舍的样子,问我:“那两个行不行?”
我摇头:“不行,只能选一个。”
可可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小手撑着下巴,撇了撇嘴,把盒子里的情书一个个都拿出来,最后只剩下一个:“那就留下这个吧。”
我打着商量问:“可可,可不可以给妈妈看看别人给你写的什么啊。”
“不行。”可可把剩下的最后一封情书赶紧埋在土里,拿铁锹铲土埋上:“妈妈,大人不能看小孩的东西。”
她这是怕我偷看。
“好,不看不看。”我笑着揉了揉可可的头发,感慨:“女大不中留啊。”
可可拿铁锹在土馕上面压了压,问我:“妈妈,真的能结出老公来吗?”
在八岁可可的世界里,对老公这个词根本就没有一个正确的理解,估计认为只是一个玩伴而已。
我逗她:“等到你十八岁了,你就可以来挖开来看看,到时不就知道了,对了,可可以后想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有时候可可就是一个八岁的正常孩子,有时候又语出惊人,有着超年龄的懂事。
也不知是哪位专家说,教导孩子,就要做孩子的朋友,站在平等的角度去了解对方。
可可笑道:“一定要比爸爸跟沈叔叔还要帅的。”
小丫头只要求颜值,看来长得好看真的能当饭吃。
我哭笑不得,在家里陪了半天可可,下午又送可可去练习钢琴。
这些年来,可可也一直没有停下对钢琴的练习,也常常参加大大小小的比赛。
还没到琴房,悠悠扬扬地琴声从琴房里传出来,如潺潺流水,悦耳动听,可可松开我,朝琴房小跑过去,扒在门口望着里面。
我走过去,原本以为这样好听的琴声会是一位老师弹出来的,没想到琴房只有一个小男孩坐在钢琴前,悠扬的琴声是从小男孩的指尖流泻出来。
小男孩长得干干净净,眉清目秀,穿着一条泛白的牛仔裤,一件白色的t恤,鞋上还有一个洞,看样子不太像是来这里学琴的学生。
可可一向心高气傲,没服过谁,这次眼里倒是涌现崇拜,口中不由得赞道:“真好听,弹的真好。”
正听得入神,一名保洁大姐手里拿着拖把疾步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她立即推开琴房的门,将正在弹琴的小男孩一把从椅子上拽下来,在小男孩手臂上掐了一把,尖着嗓子骂:“谁让你来的,这是你能来的,这要是弄坏了,把你卖了都不够赔,真是拖油瓶,这辈子全毁在你身上了,跟我回去。”
小男孩全程都是低着头挨训,也不吭声。
保洁大姐应该是小男孩的母亲,将人推搡着出了琴房,骂骂咧咧,时不时还在小男孩手臂上掐上一下。
那是别人的孩子,别人父母管教孩子,外人也插不了手。
我低头见可可一直盯着小男孩离开的方向,小男孩在转弯的时候,也回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眼神里竟然透着不符合年龄的沧桑与悲凉。
小男孩被他的母亲强行带走了。
可可忽然出声吐槽:“刚才那个一定是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