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微微皱眉,软了身子,鼻吸间带着忍耐的轻喘,泛着莹莹水光的眼,小心翼翼探入隐士的冷眸,回望得到一缕涟漪。
隐士未答。
沉静如渊的深蓝冰湖,十年如一日,没有半分情绪波动,至少,表面看不出来。
“老师”
久久没有得到回复,卢卡口中的颤音弱了下去。
他偏过头,缓缓望着窗外的方向,闭上早就有些失神涣散的眼,肉眼可见的遮挡着失落与难过。
“对不起,我逾矩了”
隐士温热的指尖,滑过卢卡通红的眼尾,在轻咬上某处前,带着一点听上去像是在安抚的语气开口:
“无妨”
卢卡忽的仰头,受不住的颤栗喘息。
他真的要哭了,隐士一宿没睡,怎么还能这么精神。
——老沙蝗,你等着,等我反杀前,也要狠狠的折辱你一番。
违背卢卡内心宏远志向的呜咽,断断续续自口中流出,传入隐士耳中。
“最后一次就结束”
隐士松口,卢卡睁开眼,大口喘气。
“真的一次?”
“真的,‘一’次”
卢卡深吸一口气,颤抖的迎上,好听的一声语调打在隐士耳畔,“好”。
一小时后。
“老师,你不是说,最后一次吗!?”
终于发现被骗的卢卡咬牙切齿。
隐士一手攥住他的双手手腕,举其头顶,按于软枕之上,半分不由得他挣扎,即使他眼下也无力挣扎。
“别动”
“待会再帮你揉腰”
海浪拍打礁石,溅起层层浪花。
卢卡生无可恋,认命的将脑袋躲入枕中,逃避现实。
他不知,某片蔚蓝冰湖,在他闭眼的刹那,有过些许碎裂。
再寒冷坚硬的冰面,或许都会融化,不过,是在等一个春天。
……
后日。
晴天。
卢卡醒时,床侧,已是一片冰凉。
隐士前日接他回来,是在中午,回来就实验,傍晚让他歇了会,深夜又开始实验,第二天居然还想继续,这谁受得了?
在卢卡泪眼汪汪千求万求下,隐士才好容易放过他一天,不然今日都下不了床。
卢卡扶着墙,挪到房外。
楼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应该是隐士在准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