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唱完大戏了吧,咱们可以来算算总账了!”哼!装模作样。
他愣了一下,扯开一张嘴大笑。“白虎呀!我女儿就交给你了,有空来吃碗牛肉面。”
姜是老的辣,看准风头就光荣退场,小女儿的脾气他可是非常了解,不先走人就遭殃了。
黑影一窜跃出保防严密的地带,向云天的身后传来女儿大骂老贼的声音,以及未来女婿爽朗的笑声。
他想,是该满足了,今生已无憾。
天上的明月高挂着,月圆人圆心也圆,他淡淡地扬起笑意。
是该为女儿办嫁妆的时候了。
连请三天假的向水心一回到工作岗位,立即受到空前绝后的盛大欢迎,人人像迎妈祖似的争相问候,让她在笑僵脸的情况下,不禁怀疑这些人是疯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后来一问才知施大小姐给人排头吃,不管是医护人员或是病人,几乎一律是晚娘面孔对待,气压低得人心惶惶,担心一不小心踩到地雷。
以前一向是笑脸菩萨身先士卒的挡住她的怒火,因此其他人才能相安无事,顶多扫到台风尾。
这次的十级大地震排山倒海而来,所到之处非死即伤;虽然经她动刀的病人未有大碍,但是麻醉一退,便要面对一张暴风脸可不是件好受的事,经济许可的病人会要求转更大的医院就医,不想花钱找罪受。
“喂!你下的药剂会不会太重,怎么一下子就倒了?”一只名为良心的小虫在啃咬施苒苒的心。
“我是专业的。”
戴白口罩,声音低沉的短发男子探探伏在茶几上的护士,十分专业的套上胶质手套清洗茶杯,拭去指纹将一切归于原状,仿佛从未发生任何事。
事实上,过程平静得像在喝一杯下午茶,除了多加点镇静剂,一碟烘焙的小点心原封不动。
“呃!你打算怎么把她带出医院,公然绑架是犯法的……”现在想想似乎太冲动。
“在你委托前应该考虑过后果,我只负责替你完成工作。”他说得冷血。
“我……”她是骑虎难下,只好咬牙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他瞄了她一眼。“随便。”
蓝将“货品”搬上轮椅,随即覆盖一条厚毯,戴上遮阳的宽帽挡住面孔,状若无事的送上救护车准备转院。
在旁人眼中平凡无奇,医疗设备不足转较大的医院就医无可厚非,只是难得见施医师跟车,不见平时傲气的趾高气昂。
上了救护车,呜咽的鸣声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地平线,没人发现始终未有动静的病人是笑脸迎人的白衣天使向水心。
“你要去哪里?”看来好偏僻。
“你的别墅。”好罗唆的雇主。
她惊呼。“我的别墅?!”
施苒苒用心的回想,那日她在气愤之下应“他”的建议誓言报复,先用自己的名义汇了一笔款项到指定账户,再把任务和窝藏地点打人电脑送过去。
是啦!的确是她提供的地点,那是去年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一幢在郊区独门独院的三层楼别墅,欧式建筑大概百来坪,有五厅三卫七间房,地理位置相当偏僻少人行走。
内心五味杂陈,矛盾的心绪起伏着,望着车内昏迷的同窗,一时百感交集。
这些年一路走来一直有她相伴,拿她当筹码于心不忍,尽管闹得不甚愉快,但她向来不伎不求,别人硬要追求她并非她的错。
可是她不甘受羞辱,那个男人让她受到此生最大的挫败,要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怎能弥补受创的自尊。
那天的耻辱一幕幕像走马灯般在眼前播放,他竟敢把高贵优雅的女王当妓女一样摆弄,让她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几度恶梦连连地在夜里惊醒。
哀伤的眼泪和惊恐不安的汗水他得以血偿还,向水心的存在不过是个饵,她只是教训她别和她作对。
人对我残忍,我又何必还以仁慈?
她是永远的胜利者,谁也不能动摇她的地位。施苒苒动摇的心在瞬间转为冷硬,好胜心激起她的报复欲望,因为她输不起。
“你在发什么呆,人要丢在哪里?”平稳的男音唤醒她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