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思绪,面上镇定地冲三皇子笑了一下,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如此,多谢三皇子了,可否允许孟氏见一见我夫君。”
三皇子笑容谦和温润:“自然,刚好秦珂也有话要对夫人说。”三皇子如今倒是有些相信秦珂的话了,孟朱或许真有办法,因为这个女人第二次算计了他。
三皇子抬了一下眉头:忽然有些不舍得放开这个女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跟三皇子斗智斗勇真不是人干的……孟朱要罢工!!!
☆、52、《呸!贱#12539;人(重生)》
军机衙门的牢房因为多时未曾使用;里头尽是闷得发霉的味道,尘土堆积了一层又一层;孟朱一进去就不可避免地咳了起来。
而秦珂就那样被绑在木桩上;垂着头很安静;竟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受刑没受刑。但他的头发凌乱,有几绺垂落在脸颊,显出几分颓废。月白色长衫脏了,泥里打滚过一样。
孟朱靠近、伸手;还未曾抚上他的脸庞,却听外头的牢头不耐烦地提醒着:“秦夫人,麻烦您有话快说;要知道若不是三皇子的关系;您是决计进不来的。”他念念叨叨了一番;最终在收到孟朱递过去的银子之后噤声离开了。
孟朱转身,对上秦珂的目光。她忽然瞪眼,怒斥:“真是混蛋。”
秦珂听到这话,反而扬起嘴角:“看到你还有力气骂我,真好。”
“你还有脸笑。”孟朱脸上尽是怒气,“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劫,不然你为何要费心布置小屋,为什么三番两次跟我说要搬出去。太过分了,竟然一个字都没对我透露……”
秦珂淡笑:“过来。”
孟朱虽然气他,但此刻还是乖乖走到他跟前。没想到,他探头过来,在自己额头上亲了一下。
秦珂笑得越发满足了:“有了娘子在身边,为夫很是安心哪。”
这男人真不知道说他不怕死呢还是胸有成竹呢还是净会耍嘴皮子。
孟朱四周扫视了一眼,确认周围没有人,压低声音:“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我要怎么帮你?”
秦珂贴着她的脸,暗自皱了一下眉:胸口又痛了,进了这牢房哪里能不受点苦呢。而且那些牢头下手真不知轻重。
缓了好一会儿,在孟朱转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他又挂上笑容,语气轻松道:“你还记得我书房里有一本地理志吗?其中有一篇是讲滇西的,里头有介绍滇西的瘴气和破解瘴气的法子。三皇子不日将出征滇西,这东西会是他需要的。”
孟朱记得,那本书图文并茂,生动有趣,她还拿来给五皇子做启蒙书籍。
可是孟朱疑惑:“就这么简单?可若是三皇子得了法子又反悔不肯放了你呢?”
秦珂脸上一派从容:“他会放的,因为他需要我。所以娘子,你不要担心我。照顾好自己还有……”他的目光移到孟朱腹部,面上浮现慈爱的笑容,“还有我们的孩子。”
听到这,孟朱好一阵错愕:“你怎么知道?我都还没有去请大夫过来确认……只有……”她蓦然惊醒,“你又去见那道人了是不是?”
秦珂颔首:“若是没有他,我今日也想不出点子。”
孟朱忍不住反驳:“若没有他,你也不会有今日的牢狱之灾!你为何会投入大皇子门下,又为何要招惹三皇子……不就是因为那道人吗?他说那些昏话糊弄你,让你为他卖命,为了他的想法你趟进帝位争斗的浑水里……”
娘子、娘子……秦珂柔声轻唤,一直唤到孟朱情绪平复下来,这才缓缓道来:“信了吧,若不是他,我可能这一世还得叫你一声大**,只能远远看着你受苦。他要我们做的这些就当是幸福生活的代价吧。这样,我们幸福得也坦然点,要不然天地都羡煞,指不定又生出什么波折来折磨你我,你知道的,前世我们**得多惨……”
孟朱哭笑不得:“傻夫君,你怎么这么傻。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毛小子推上帝位啊,那是一件容易的事吗?”
秦珂挑眉,望了孟朱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孟朱也忘记了。重生后初次见到秦珂就是在老道那里,之后的好几次相遇都与那老道有关,到后来,老道为自己和秦珂的婚事出力,或许从那时候开始自己有隐隐约约有感觉了。再到后来,从形形□人的口中听到关于老道的消息,他就像是一个执子下棋的人,东落一子西落一子,慢慢就成了一个局,一个把自己和秦珂困在里头的局。
他要他们双双披上铠甲去与人厮杀,护卫着一个人,直到他登上天。
死老道,他怎么就那么狡诈选了秦珂,怎么就让他挑上了自己的傻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