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朱皱眉,瞪着他:“不许受伤,我要看到你安然无恙地出来。若是你伤了一根手指,我就去拆了老道的台!你信不信,我真会这么做的。”
如此……悍妻啊。秦珂暗自腹诽,口中却连连应下:“好好,我相信。一定不让自己受一点伤,我发誓!”
离开的时候,孟朱没有回头,走的飞快,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在秦珂面前哭:那男人以为自己看不到他在皱眉吗,他肯定是受伤了。真是混蛋啊,让人心疼的混蛋!
因为出来的匆忙,地理志还存放在秦府里头,孟朱在三皇子副将的护送下回了秦府。
只见他们的屋子被封住了,公公派人团团位置,那架势压根不允许旁人进入,就连孟朱,也被挡在外头。
管家收到消息赶过来,看到孟朱身旁的副将,当下眼色一使,斥责下人有眼无珠。他恭敬地朝孟朱鞠躬:“二少奶奶不要与这些没眼力介的下人一般见识,老奴这就让他们开门,不知道您要找什么。老爷吩咐了屋里的东西一律不许动,因此……”
管家一路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使眼色让下人去找老爷来,这才慢悠悠地开了门。
孟朱如何看不透管家的打算,因此门一开就进了卧房,收拾了五皇子和秦珂的衣裳,还有藏在五皇子床头的那本地理志,将书裹在衣裳里。
出门的时候公公还没赶过来,孟朱盯着管家:“需不需要让管家您来检查一下我都拿走了什么?”
副将在一旁催促。
管家见状,忙摇头称:“不用不用,这里是二少爷和少奶奶的家,少奶奶来拿什么都是可以的。”
孟朱正欲离开之时,秦珏与万慧茹闻风而来。万慧茹瞧见孟朱手里头那点包裹,好一声冷笑:“管家,你也太不客气了,弟妹回府就让她拿着点东西走吗?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秦府亏待了二弟他们。”
秦珏忙着点头,精神头不大好的样子,这几日被万慧茹督促着习武,准备参加明年开春的武举考试,真是累得散架了。他甚是埋怨二弟,谁让他最近风头太盛了,在大皇子那里冒头了不提,还招惹了三皇子,叫父亲也大动干戈。害的自己只能**做出成绩来,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因此他也没好气地附和了两句。
孟朱微笑、颔首:“大哥、大**,注意身体,思虑太多容易早衰,对繁衍后代不利。”说完转身离开。
回头看看秦府那硕大金漆匾额,阳光下有些刺眼,想起府里头的诸多情形,孟朱忽然不知道秦府的风光究竟能传递几代,若是公公不在,秦府爵位落在秦珏身上,他这样的人能够担得起吗?
不过这一切与她和秦珂无关。
正要上马车之时,有人从里头追出来,却是那大腹便便的柳飘飘,她在丫鬟的搀扶下追到孟朱跟前,气喘吁吁道:“二少奶奶请留步。”
孟朱皱眉:“你身子不爽利,怎么还跑着过来?”
柳飘飘从丫鬟手中拿过一只包袱,递到孟朱手里:“听说二少奶奶离开时候未曾带什么东西,我思量着您总该回来取些必备品,因而准备了这些。天气渐凉,御寒的棉衣少不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请二少奶奶不要嫌弃。”
对于柳飘飘,孟朱是打心底地不待见,因为前世残留下的成见,前世她作为秦珏的妾侍,对自己这个正妻多有陷害,如今想来,也怨自己前世太过懦弱,若是如万慧茹哪般,她柳飘飘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而如今柳飘飘百般巴结,自然不是因为她的善良,而是有所求。孟朱把视线落到她的腹部。不错,孩子,柳氏想将孩子交托给自己。柳氏是个聪明人,她明白自己的孩子若是到了万慧茹手上,万慧茹绝对不会允许她见自己的孩子,而且很可能会出手加害于她,可若是孩子在孟朱手上,她兴许还能偶尔见一见,还能留下一个筹码,一个在未来角逐秦府承嗣问题的筹码。
她这是要借孟朱的保护伞来保护她的孩子。如今孟朱要搬出秦府了,远离了秦府的控制对她柳氏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孟朱念头转过,伸手接下包袱,微微一笑:“有心了,多谢。今日恩情我必定记在心上。”
柳飘飘不便久留,送了棉衣就匆匆离去,离开之时松了一口气。
马车里,孟朱握着那只包袱,好似看到了柳飘飘来日的诞下的孩子。她知道这包袱很重,不容易背负,但她却愿意来试着背起。为何?她柳飘飘愿意将筹码交到自己手上,她为何要拒绝?若是柳飘飘生下儿子,若是万慧茹又恰巧无法生下,这个孩子会成为秦府未来的角色。
婆婆第一个会站出来换回这个孩子,到时候……也能叫她付出代价。端看她愿意为自己的孙子付出多少了,一命换一命?
孟朱的手有些颤抖,她没有一刻忘记府里那位婆婆对秦珂母亲做的事情,虽然明白要扳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