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女人忽然暴起,一脸阴骛之色。“我竟不知他们如此算计,置国民安危与不顾,设我入陷,反叫外人得了便宜,我这番受难又有何用!”一拳砸到石头上,拍出血来,顺着露在外头的胳膊直往下流。“国之将覆,熟人能知我心头之恨!”悲愤交加的呐喊,在洞中回音盘旋,绕耳不绝。
“燕儿!”男人惊呼,想要阻止她自残的行为,奈何扯了半天也未将人移开分毫。“你母皇还没死,她一生算计,如何肯叫人得了便宜。”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语,脸上关心疼痛一起过了一遍。
“父妃,我心中恨呐!”女人双目含泪,幽蓝光灼灼,叫柳宁这个旁观者也瞧得心酸。不论她是什么人,就这一腔正义热血也该叫人信任。
男人抓着她受伤的手,两眼直冒眼泪。“傻孩子,离了你这世界照样能转,不妨在这时看透人心,也叫他们出出气力,这黎凤国的天下可不是那么好得的!”
这种情况下,柳宁倒不好说什么了,坐在一旁扮隐形人,等两人恢复神情,这才想起她来。
“侠士,多谢你此番坦言相告,实不相瞒路瑛路大将军乃是我从小玩到大的至交好友。没成想,我与她竟一前一后落难,心中委实难过,是我对不住她呀!”女人言之真切,又道出一条惊天秘密:“那日,我们同在军营商量如何将北蛮人全线击溃,不想守卫忽然来报,说五皇女在漫莎城野地遭了埋伏,需求增援!路大将想率兵解救,方点兵完毕,大量北蛮人打马而来喊杀阵阵,我自当解她之急,另率一队亲兵,绕过后方荒岭企图从死亡谷出去,不想满天箭雨飞射而来,将我方将士几乎折尽,我拼着力气杀出重围,一人从天而降,竟是那漫莎城里待救的五皇女,也是她将我的腿几近折毁,家父不放心我,一直藏匿在军中,这才携着我逃出围剿,流落至此!”
柳宁瞠目结舌,她原想这两人可能是被大皇女四皇女所伤,没成想居然是没甚流言蜚语的五皇女,身为皇族竟伙同外族人勾结,试图将一国良将斩尽杀绝,那么这么算来,自己的大哥岂不危险?
“你还有可以亲信的朝中密友吗?”柳宁忍不住为她捏了把汗,有其一必然有其二,那人能派大军来一回,定然还会派人来暗杀。
女人却是苦笑。“有密友也不得联系了,五皇女隐藏实力,定然已经将局势控制住,我此番发信函过去只会暴漏行踪,当下之计,唯有暗中集势,徐徐图之。侠士能否给予援手?”
当下单枪匹马去投军,一不知边关情况,二有北蛮人弑杀掠夺,三与路瑛关系明了化,只会更快陷入死局,边关定然是要去的,敌人也是一定要杀伐的,只外头散落的势力不是匪类就是刁民,有把子力气的女人少之又少,总不能想着稚女老妇能帮上忙,那么为今之计也只有男子后卫队这一条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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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了,男主一直冷若冰霜,到后面经历一些事情会慢慢改变,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088 北崇来信
“你且容我想想!”她自信手里的炸药无人能敌,杀伤力过于恐怖,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将它贡献出来为祸人间。
柳宁带着文静离开,一路若有所思,没有万全的对策前,她不敢轻易出手,因为这玩儿的是人命不是盘上棋,一步走错万劫不复。一旦后卫队成立,不光要面对骁勇善战的北蛮人,还可能受到国中势力围攻,倒时进退两难,无数危险可以预知一二。
“文静,大姐若是练兵揭竿而起,你觉着我有几成得势的可能?”
文静一张嘴里能放下一颗鸡蛋,冲柳宁慌乱的比划:“大姐是要自立为王?”
柳宁满头黑线,姑娘你对我也未免太有信心了,就咱这点本事,占山做个土大王倒是可以,再远的可没那壮志雄心,亦没有那财力人力。
接收到柳宁飞来的白眼,文静憨傻一笑,明白自己搞错意思了,连着又一阵比划。“大姐要成事,必然有十成把握方出手,我愿跟随大姐,为咱们老百姓做些有益之事!”
欣慰一笑,不愧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比自己还要懂自己,有了她这话,柳宁也有了些干大事的底气,现下得先摸索出一套方案,一条有百姓声望支持的队伍,趁今年天灾不断,若能暗中捣鬼,将粮食经济大权抓在手中,也不可为是个上上策。
待城中恢复元气,文静同甄莞宿一齐回去,柳宁又可以和她的亲亲相公住在一处了,这房子还得多加一间,免得日后又出现这种状况。说干就干,柳宁自己扛着锄头刨地基,日头够长,一番忙做起来倒没心思想七想八了。
“青逸,我想离开家中一些时日。你看……”夜间搂着亲亲夫郞,柳宁有些英雄气短。
“还会回来?”他没有迟疑的问出口,倒惹柳宁有些不快了。
忍不住逮着他好好教训一通。“就这般不喜欢我待在身边!你到底是还不是我的夫君呢?”柳宁是真发火了,他总是将自己往外推。连在意她的话也甚少主动说起,尽管发生这多事情,却没有坦然跟自己表明过心迹,有时她都觉得自己这个夫郞太冷性冷清了。
怔了一怔,似是第一回见她对自己发火,程青逸有些不解又有点小心虚。“我……我也是念你的好的!”
“要念我好的人多得去了!”柳宁不依不饶,骑到他腿上,俯下去一通乱啃。将他的衣衫尽数剥开,让白皙肌肤直接袒露眼前,闷闷不乐的看他气喘吁吁。“如今大哥不知可好。我得了信儿说是大嫂不见了,心中焦急难耐,整日圈在家中不能帮到他们,又闻得外头大乱,北蛮人已经破关而入。杀入中原腹地是迟早之事。倒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下不主动出击,以后就没得机会了!我的心思你可明白?”
“妻主……”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蹭了蹭,眼角夹泪。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该如何跟她亲近罢了。自小他便是个冷性子的人,又如何懂得她心中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