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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瑆被齐放噎了一句,只得哼了一声不再作声,齐环忙出来做和事佬,那兄长的姿态端得很明显,不过言辞中还是对自家胞弟多有维护。齐瑆见一母同胞的哥哥挺他,神色间就又多了几分得意,心里对别的几个兄弟更加不以为意起来。在他心里,他大哥是肯定会成为下任家主的,而他作为家主的弟弟,那还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这些给他吃过瘪的兄弟他一定会一个一个收拾过来!
志得意满的他没看到他大哥往他身上投来的略带不满的神情。齐环心中叹气,这个弟弟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母亲怎么教导他也是无济于事,整天伸手要这要那惹父亲不高兴就算了,还有事没事爱挑衅其他几个兄弟,给他拉仇恨值。齐环突然想,如果他的弟弟们都是这种德性,那他一定做梦都能笑醒。
周倩见丈夫被噎,嘴上不敢说什么,私底下却是瞪了君卿一眼,让她一阵无语,这算什么,夫债妻还?她还没和齐放正式登记呢!
家宴期间齐天毓将齐环叫到了他那一桌去,拍了拍长子的肩膀淡淡地说了一些赞扬和鼓励的话。齐天毓没有谈及军衔晋升的事,齐环有些失望却还是忍不住露出喜悦和激动的神情,表示自己今后会更加努力,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那一桌的旁支掌权人也都纷纷应和了起来。
气氛一时很是融洽,喜得主母关玥在另一桌笑得那叫一个见牙不见眼,平日里这贵妇人的自持通通不见了,拼命都压不住那开心的劲儿。坐在她身边的其他贵妇们也都低声奉承起来,只是心里却个个猜测着齐将军到底属意哪个儿子。
齐环就在那一桌坐下了,他自信又略显谦逊地和身边的人聊起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不一会儿就获得了在坐众人的好感。
齐天毓只是看着,在长子敬酒时也没推辞,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又过了一会儿,齐天毓突然放下了酒杯,一桌人跟着就安静了下来,然后众人就见他往君卿那一桌看过去。
关盈觉得齐天毓是在看自己,就想难不成是要她过去一起坐,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她兴奋地微红了脸,紧张地捏着腿上的裙子。
“卿儿,过来。”齐天毓说,声音不是特别洪亮,但在大家自觉安静的情况下显得很清楚。
君卿愣了一下,随即放下筷子站起来,齐放赶忙拉开她的椅子,她就侧着身子退了两步转身往那边走去。
同时关盈的脸色就红白交错起来,尴尬、嫉妒和恼火纠缠在心里,后来的一顿饭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周倩看在眼里,面上不敢露出什么,心里却有些不屑地笑了。虽然她丈夫和关盈丈夫是同母兄弟,可因为自家丈夫本事没齐环高,她就常常要看这大嫂的脸色做事,心里早就不喜她了。
脸色不好看的,还有齐珍、齐美和齐莲三个直系小姐,她们都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可在父亲眼里,那平民出生的君卿反而更受宠,如果不是她就要嫁给齐放,她们都要以为她是父亲的私生女了。
君卿走到齐天毓身边,一路上造成的眼神各种都有,却唯独没有一抹善意的,她心里厌烦,却也没办法,更知道嫁给齐放后,还必须要和那些人周旋。不过她也不后悔,这就是她得到一个能在军部行走的身份所需付出的代价,再说,她其实比关盈周倩两人幸运多了,毕竟她还有齐天毓的看重,一般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和她正面冲突。
等她站定,齐天毓就介绍起来,不过他重点说明了她在海军中的地位,也明确表示了自己对她的看重,更希望等她年末进入军部后让这些人多多照拂。
这一桌的人大多都是人精,见齐天毓这样的态度,自然一个个都“真诚”地夸奖了君卿几句,就是那个老孔雀也没例外。
周围都是些大老爷们儿,君卿虽然没什么不自在的,不过齐天毓却觉得女儿家还是不要和男人混在一起比较好,聊了一会儿后他就让她回座位去了。
于是,因为齐天毓这明显的区别待遇,君卿坐的这一桌场面有些冷,齐珍这个憋不住气的更是直接哼了她一声。
“真不知道父亲觉得她哪里好。”齐珍就坐在君卿身边,她故意用君卿能听到的低音和身边的齐美说,口气很酸,阴阳怪气的,别有一番搞笑娱人的味道,
齐美不屑地回答:“大概是没爹没妈吧,父亲看着她可怜喽。”
“人家死了爹妈,孤苦伶仃的,说不定在孤儿院怎么受欺负呢,也就咱们父亲能可怜她了。”齐莲是齐天毓最小的孩子,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正是邀宠爱撒娇的时候,可想而知有多讨厌君卿了。
君卿听她们抓着她孤儿的身份不放,更是一个劲儿说她没爹没妈,心里不痛快极了但看在齐天毓的份上也忍着没发作,只是脸上就不怎么好看了。她长相精致,就算沉着脸也不会令人觉得可怕,但她身上自有一股阴冷的煞气,她心情不好,四周的气氛当然也冷凝了下来。
坐在她身边的齐珍更是深有感触,可坐得远的齐莲却没发现,还在不停地数落她,直到坐在中间的齐美都觉得害怕的时候忍不住踢了齐莲一脚她才消停了下来。
周围都是人,特别还有长辈在,齐放也不好出声指责几个坐得离自己有些远的妹妹,只能捏了捏君卿的小手,想着等家宴结束就给这几个没口德的丫头一点教训。
君卿感觉到齐放的动作,心中微暖,随即侧脸说道:“这天底下无父无母的人多了去了,将军也不可能每一个都可怜过来。你们有空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不如想想怎么讨将军欢心,比如……这个学期末给将军一份满意的成绩单?”
最后一句话一出口,顿时秒杀三位眼高手低的大小姐。
在齐珍三人精彩的脸色下,君卿眯着一双漂亮的杏眼,慢条斯理地举筷吃饭。
家宴结束后齐天毓留下了四个儿子,似乎是有事商议,君卿在几个侍女的陪同下先回了齐放的院子。
她的房间果然被齐放做了些改变,主要是窗台,被加宽了半米,最底下铺着一层柔软的貂皮,上面盖着白底银花的被子,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好看,几个小巧可爱的枕头堆在上面,看着就让人想趟上去滚一滚,实际上她也这么做了。
夜深时齐放也还没回来,君卿洗完澡就准备休息,这时他正好回来了。
“怎么了?”君卿刚刚穿上一套藕色的真丝睡裙,纤细的手指正在给用来收紧衣领的细绳打结。
进了门的齐放面上显得有些不忿,看了君卿一眼欲言又止,只是眼底的恼怒就更胜了。
“没事?没事就去休息吧。”见他不说话,君卿也有些累了,没什么心思去猜他。
齐放却不走,反而赌气似的坐在了她的床上,憋了半响,才说:“父亲问我们对旁系那些人有什么看法,我和齐环的意思都是压压他们愈涨的气焰,顺便从他们金库里剥下层皮来,可是齐钰却说旁系分支太多,最好收回来几个,可是收回旁支这种事情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会引起其他旁支不满,人心不稳,到时就不好控制了。”
齐放讲了一通当时的情况,君卿一边梳头发一边听,梳完了头发他也就讲完了,末了还表示了对齐钰主张的不满。
“最后的结果是将军同意了齐钰的主张?”君卿看齐放那不满的样子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