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瑜觉得自己的脑子终于够用了,她惊讶、惊惧、惊恐地看着君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性命似乎真的要走到尽头了。
不!她不想死!
她挣扎起来,即使身上剧痛也要远离徐论伸过来的手,她看着这个面露煞气的男人好像看到了死神一般,她看着侧对着她的君卿,尖声乞求道:“不要,不要杀我!于清,不,君卿,求求你不要杀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跟你做对了,求你放过我!”
君卿偏头看过去,瞳孔中的冷淡让她全身僵硬,“看,我就说她的生命力还算顽强,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
徐论听了,笑嘻嘻地掏出一个小榔头,这是他最爱用的工具,“还是小姐英明,我都差点被她的演技给骗过去了,原来不是差劲,而是装出来的呀。”
张婉瑜全身颤抖地看着徐论的小榔头,那榔头全身铁质,锤头有点坑坑洼洼,显然已经用了很多年了。
“看来你也很喜欢我的小榔头?”徐论对她说:“我也很喜欢它,我喜欢用它把人的骨头一点点敲碎,这可是个技术活,不过你放心,我做这种事很熟练。”
张婉瑜只是害怕那铁锤,却不知道它的用途,现在听了徐论的话,恨不得自己晕过去才好,她的恐惧更深,拼命地摇头往后躲,眼泪鼻涕一大把地对君卿乞求道:“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不要杀我,君卿,君上尉,求求你,以前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四年前那天在学校露台的事情是假的,是我看见你过来所以才缠着齐钰乱说话的,他没有喜欢我,他只是答应参加我的生日宴会而已,不是答应和我交往。真的,这四年来他喜欢的人都只是你一个人,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我不会阻碍你和他在一起了,绝对不会了。”
君卿看着泪流满面的张婉瑜,怅然的同时突然觉得好笑,她口口声声要自己放过她,可是当年到底是谁不放过谁呢?她本就不是善良的人,既然张婉瑜当初那样百般算计她,后来更是雇了杀手,那她们之间就已经没有谁放过谁的可能性了。
今天是张婉瑜落在她手里才有了这番光景,至少此刻她还有命祈求她,可如果是她落在张婉瑜手里呢?恐怕早就死了吧。
生活的规则就是这样残酷而公平,既然她们之间已经不死不休,那又何必再虚与委蛇?
张婉瑜看君卿不说话,几乎要绝望了,她趴在地上,觉得全身都痛,痛得再也忍受不了了,她奋力抬起头,看着这个一向就比自己美丽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听她说:“张婉瑜,你太自以为是,你从来就不是我和他之间的阻碍。”
“于清!你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似乎是这句话绷断了张婉瑜的神经,她突然大吼起来:“就算齐钰不会娶我,难道他又会娶你吗!娶自己弟弟的未婚妻?哈哈哈,你们永远都不可能了!于清!你什么都拥有了,可你却失去了齐钰,怎么样,这种失去所爱的感觉很痛苦是不是?哈哈哈——啊——啊——”
徐论赶在秦青发飙前一锤子砸在了她的肩膀上,碎了她的骨头,他气愤地看着张婉瑜,森森道:“给老子闭上你的臭嘴!再废话老子就碎了你全部骨头把你扔进海里喂鲨鱼!”
众人:“……”又是喂鲨鱼,你每次都用这个威胁人,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海盗君?
君卿看着徐论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着自己的脸色,心中温暖,面前也露出了轻笑,三四年前的那段时间她的确因为齐钰的事情而痛苦过一段时间,所以这几个人对这个话题总是很忌讳的,好像生怕她又难过消沉起来。
她没说话,只是转过头走到了窗口,从被杂草遮挡住的小窗子中,她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她看了一会儿,随后皱了皱眉,问道:“谢崇,你们今天有检查过那个角落吗?我怎么觉得和上次看见的不一样?你们整过了?”
谢崇顺着她指的放下看了一眼,随即脸色大变:“我们一个小时前才检查过,刚才那里绝不是这样的!”
君卿沉下了脸,可不等她说一个字,那个有些变化的地方就突然出现了一排人,他们穿着枯草色的迷彩服,脸上画着黄绿相间的彩条,正是几名士兵。
“秦青你们先走!”君卿看了一眼张婉瑜,顿了一下道:“她留下。”
“出了什么事?”秦青走过来,看着举枪对准了他们这间破屋的一排士兵,也跟着脸色不好起来:“他们是什么人?小姐我们一起离开,这些人开挡不住我们。”
“不。”君卿皱着眉看着那些只是举着枪却不靠近的人,心中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他们是齐将军的人,你们先走,尽量不要暴露身份,还有,让何风他们尽快办理退役的手续,有些事情我们得重新计划了。”
秦青还想说什么,谢崇皱着眉扯了扯她的胳膊,两人对峙着看了几秒,她最终选择了服从君卿的命令,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守在门外的士兵的确如君卿所想,并不是要为难他们,只要君卿还站在门口,他们就对秦青几个人无动于衷,由着他们离开了。
君卿捏紧了拳头,低声说出了“楚蔚风”三个字,她叹息一声,心道果然是她背叛了她吗?
身后传来动静,她转过头去,看见张婉瑜脸上的喜极而泣,嗤笑道:“看来你今天运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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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所谓计划的两章写1w6是不可能的,明天要见导师,而我的开题报告还没写好=。=,苦逼的是14号我还要考试,妹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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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张婉瑜之死(二)
张婉瑜看着君卿浅淡的笑容,心底没来由地一阵发毛,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也立刻泯灭,她惊慌地想退后几步却发现碎了许多骨头的身体一动就痛得要命。她痛苦地尖叫出声,一方面宣泄心中的恐惧和身体的剧痛,另一方面则希望门外的人能够发现她——即使她不知道门外来的到底是谁,当然她希望是她的父亲,这样她就能狠狠报复君卿,她发誓,只要她能活下去就绝对不会让君卿好过。
君卿抬着尖细的下巴,眼角的余光瞥见她眼中的恨意,只无声地勾唇一笑,她本来也没想今天就解决了她,既然齐天毓的人来了,那她就暂时放过她吧。
很快,一个穿着黑色军装,气势凛然的中年男人带着十几个步履整齐的军人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