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阴雨天,薄雾笼罩着大地,天还没有亮得彻底,光秃秃的树枝上见不到一只活物,就连无惧严寒的麻雀都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村子里寂静无声,到处透露出一番死气,直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破了清晨的静谧。
“啊!!!”
温淑仪从咿呀作响的木板床上惊坐起,推了推身旁睡得像死猪一样沉的顾祥:“好像是浅浅那里传来的声音,你快去看看!”
顾祥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嘀咕着:“能有什么事,估摸着是老鼠。”
“不可能!”温淑仪焦急道,“她叫得撕心裂肺的,我害怕!顾祥,你快陪我去看看!”
“别吵我睡觉!”顾祥突然一嗓子,让温淑仪吓得一激灵,“要么就躺下继续睡!要么你自己去!别在这装柔弱!”
温淑仪紧紧抿着嘴,瞪着背对着她三秒再次入睡的顾祥,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没一点办法对付他,只能忍气吞声地起来,披上厚重的廉价棉衣,朝着池浅浅房间去了。
还未踏进池浅浅的房间,就碰到了从里头出来的顾大邦,顾大邦正提着裤子,看到温淑仪先是一愣,随后笑得猥琐:“嘿嘿,当了二十多年的千金小姐就是不一样啊,细皮嫩肉的,比村里那些皮糙肉厚的老娘们舒服多了!爽!真爽!哈哈哈哈哈!”
听到顾大邦恬不知耻的话,温淑仪的双腿好似被灌了千斤重的铅一样,杵在原地无法动弹。
再探头朝里头望去,本就用木板临时搭的算不上床的床板已经断裂开来,池浅浅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浑身沾满了灰尘,而最隐私的部位,则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气中。
昨天被打的脸还肿着,看不出她的神情,没有一点表情的变化,没有一滴眼泪,眼睛瞪着天花板眨都不眨一下,仿佛已经死了一般的绝望。
“顾大邦!”温淑仪突然像头暴躁的母狮子,彻底失去了理智,对着顾大邦疯狂地挠着,“她是你的姐姐!你的亲姐姐!你这个畜生!!!”
“滚蛋!”顾大邦人高马大,稍稍一用力就把温淑仪推得摔倒在地,他吃痛得摸了摸自己后脖子处,已经被温淑仪挠出了血。
“呸!”顾大邦一口唾沫吐在温淑仪身上,“贱人!给你脸了!亲姐姐怎么了?这么多年她尽到亲姐姐的责任了?”
温淑仪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滴落,一颗颗落在尘土飞扬的水泥地上,然后被灰尘迅速吸收。
“畜生啊!顾大邦你这个畜生啊!你怎么可以对你的亲姐姐这样!你不是人!你该死啊!”
顾大邦不屑道:“咋了?我又没让她给我生孩子!做个奴隶陪我睡觉怎么了?”
似乎对这对母女的羞辱还不够,顾大邦冲着屋子里油腔滑调地喊道:“记得吃药!万一怀孕了生个智障我可不负责!”
或许是听到了顾大邦的声音,怕儿子吃亏,顾祥这时候也裹着打补丁的棉服走了过来,贼眉鼠眼地看了看房间里好像奄奄一息的池浅浅。
“死了?”顾祥疑惑地看向儿子。
顾大邦摆摆手:“哪儿能啊?我把她给办了!看她还拽不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