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时在心里爆了粗口,这什么强盗逻辑。
“都怪你们这些贱人,要不然我的家人也不会死。”
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根又长又细的鞭子,鞭子好似在什么药水里浸泡过,黑褐色的液体滴滴答答沿着鞭身落下来。
滴在木制的地板上,滋滋地冒着白泡,没一会地板就被腐蚀了一个小小的坑。
这鞭子要是真的抽在她身上……林莺时简直不敢想。
她惊恐地往后缩,直到退无可退。
男人瞪大充血的眼睛看着她,像是在看垂死挣扎的猎物,长鞭子像一条蛇一样绕着男人的手腕盘了好几圈。
“贱人!”
林莺时快速回过神来,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你叫赵公明是吧?”
“之前来的路上,石敬亭一直在夸你,夸你做得一手的锦绣文章。”
男人用鼻孔发出嗤笑:“你以为你拍马屁我就会放过你吗?”
“可见面不如闻名,你呀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是个懦夫。”她要一步步击垮男人的心底防线,不能被男人变态的思想牵着鼻子走。
“你明知道是象姑馆的人屠你全家,可你没胆量去跟象姑馆的人单挑,反而要为难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
看着男人握着鞭子的手都在颤动,林莺时知道她这次是赌对了,继续趁热打铁:“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姐妹,妻子,还有女儿一个个死在你前面,你当时心里肯定很不好受吧。”
她从床上坐起来,环顾了一眼室内的装潢布局,轻蔑地笑着:“我真心替你的家人觉得不值,她们一个个含恨九泉,而你,作为她们的儿子,丈夫,父亲,丝毫没想着为她们报仇雪恨,反而满身绮罗,穿金戴银,跟王孙公子寻欢作乐,当真是好雅兴。”
男人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声,牙齿也咬得咯吱作响,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林莺时不寒而栗,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赵公明,你没本事报仇也就算了,你要是能一头撞死在你妻子坟前,你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可你呢,贪生怕死,为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出卖自尊,你这种人活着就应该被千夫所指,死了也要下油锅。”
她一边留意男人的反应,一边找机会逃生。
男人额角青筋暴起,那精致的五官扭曲变形,赤红的眼睛里喷涌着滔天的怒火:“你懂个屁,我才不是贪生怕死的蝼蚁,我妻子临终遗言就是让我好好活下去,我答应过她的。”
林莺时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就那么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是不是还想让我夸你一句言而有信。”
赵公明目眦欲裂就那么死死地瞪着她,除了眼神威胁,却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看你的姿色,还有穿戴,在象姑馆应该也是台柱子级别的人物了吧,想必给象姑馆也创造了不少价值。”
象姑馆可是盛京城最顶级风月场所,寻常的花楼只要三五两银子,就能抱着姑娘们一夜春宵。
可象姑馆就不一样了,不说别的,单是入场费都要一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