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自然有自己的考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九九要是真不在了,就证明她命不好……”可宋怀恩要是垮台了的话,满屋子的人估计都要见阎王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取代宋怀恩的那个人,显然容不下他们这些旧部。
他毛遂自荐:“端公爷,你不用担心,我去跟夫人说。”
慕白捂着头上的纱布,用过来人的语气提醒:“你别太直接,委婉一点。”
“好。”
看到推门而入的疾风,林莺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皎皎,我知道你怨端公爷,可他也有自己的难处。”
“我不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
”她就是觉得愧对宋怀恩,才轻易地原谅了他在马车上出言不逊。
她走到疾风跟前,帮他拿掉顶在头上的铁锅,一看就是慕白出的主意。
“我不打你,顺便替我跟慕白道个歉。”她道歉的方式向来直接,赏东西。
这次赏慕白的是一条东珠软镯,质地滚圆的东珠本就不可多得,软镯是用珍珠编织而成的,软镯两侧分别为长方形银扣,均匀排列着四十几颗珍珠。
疾风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露出了贪婪的脸嘴:“夫人,你要不然也砸我一下。”他也想要软镯。
林莺时握着精钢铁锅的手柄,狞笑着:“你确定?我可控制不好力道,万一把你砸傻了,你可就娶不上媳妇了。”
“那……那还是算了吧。”有道是富贵险中求,要是连命都没有了,就算是泼天的富贵也没用了。
慕白也没想到自己能够因祸得福,高兴的同时还觉得有点对不起林莺时。
“夫人不是爱记仇的人,各为其主罢了。”
慕白瞪了这个叛徒一眼,
疾风现在是林莺时的走狗,还好意思说各为其主?
众人在放弃寻找九九这件事情上已经达成共识,唯独林莺时是个例外。
“之前慕白给你的书信呢?”
林莺时虽然奇怪,可还是把贼人留下的书信拿出来给他。
“现在外面尘嚣之上,明着找肯定不行,咱们私底下找,我都安排好人手了。”
他一边说一边端详书信,看来贼人还挺讲究,用的是上等的徽墨,书写的宣纸也是极好的。
“这次九九出事,那人应该是冲我来的。”或许可以从字迹作为突破口。
林莺时没声好气地看他一眼:“废话,要不是你狎妓,能出这档子事吗?”
“我没有狎妓。”整天狎妓,狎妓说个没完,搞得跟他多好色一样,宋怀恩觉得他挺洁身自好的,这么多年也没有别的女人,除了张丽燕就是林莺时了。
可俩女人眼光出奇地一致,没有一个能看上他的。
一个虚与委蛇,另一个就更甭说了,嚣张跋扈,也不知道林家书香门第怎么养出来土匪样的嫡女,动不动就摔摔打打。
今日要不是慕白躲得快,就要去奈何桥报到了。
林莺时整理好床铺,嗤之以鼻:“你去听雨轩不是为了狎妓,难不成为了听雨?”
“我困了。”男人先她一步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
“滚开,回你院子里睡去。”
宋怀恩朝她勾勾手:“夫人,你不用故作骄矜,咱们已经有肌肤之亲了,你要是再这么扭扭捏捏,我只会觉得你虚伪。”
她那张艳若桃李的脸颊染了霞粉色,执拗地否认:“那天是个意外,你中了春燕喜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