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陌生人。”他又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
趁他晃神之时,程筝捂着衣领从他身下跑开。
她将要跑出衣帽间时,被傅砚洲叫住了。
她戒备地看着他,怕他又发疯来脱光她的衣服。
傅砚洲并没有动。
“程筝,做陌生人太便宜你了。既然你不稀罕做傅太太,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佣人。”
“我不是你的佣人!”程筝下意识开口反驳!
她骨子里是带着傲气的,不甘屈服。
傅砚洲双手插进西裤兜里,淡定地站在那里冷笑:“好啊,只要你现在把那五千万还给我,我就放了你。”
五千万?
“你朝许继远要!那五千万,我一分钱都没有花!”
“你忘了在你们父女俩无家可归的时候,是许家收留了你们?许慧不仅是你后妈,还是你的远方表姨。程筝,其实你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只会记得别人的坏,从不记着别人对你的好!”
傅砚洲的目光充满鄙夷,程筝脸都白了,在他面前虽然没有被扒光衣服,却又好像赤条条的,没有任何尊严。
他看不起她,从高中时她就知道。
他的话像一只无情的大手,掏进了她的身体,把她的心狠狠拽住,反复拉扯!
她眸中的光亮逐渐湮灭,单薄的双肩垂下去,整个人瞬间又透出那股挣扎了十年的颓废。
她以为面前的男人会继续说一些恶毒的话来羞辱她,但等了半天,他都没有再开口。
身上那套衣服像带着荆棘,扎得程筝浑身难受。
她弯腰捡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想马上换掉。
傅砚洲抿着唇,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把你那些肮脏的破布丢到楼下去!别再让我看见,脏了我的地方!”
程筝脊骨一僵,无声地下楼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楼下呆了多久,身体被冻到麻木。
高档的缎料睡衣在寒风的吹动下紧紧贴在她的身上。
这种料子贴身、垂顺,最重要的是冰滑冰,带着凉感。
她握着手机,冻得通红的手指颤抖着调出白越的号码。
她想让白越给她送两套衣服过来。
她明天上班总不能裸奔吧?
可电话刚要拨出去,手机就被人夺走了!
程筝的目光移向眼前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