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时见不到她,我又喜欢上小印了。”卯生支支吾吾。
“还是好色啊。”凤翔叹,卯生不服,“怎么就是好色呢?”
凤翔说二号肯定是第一个,你们现在能做情人不做恋人,说明那方面是分不开的。算了,公平起见,我也说一句,二号也好色。
丰年在傍晚七点拉下店门时,远处走近的一个身影吓得她头皮麻了下,她转身紧靠门,看到了白卯生。
两个女孩,一个爆炸头,一个清爽的短发,一个近视眼,一个桃花眼,相互打量了下,卯生打了招呼,“小怀。”
丰年点点头,“白毛生。”
卯生走近,发现丰年和自己身高也相差无几,这方面她没有优势。再凑近看丰年镜框内的眼睛,嘻,小眼睛单眼皮。几年不见,眼睛更见小了。她笑,“我来等印秀。”她把那个“等”字咬得特别重。
“我知道啊。”怀丰年站直了睁大眼睛,“小英姐也说要我等她。”
卯生的笑容僵了,“哦。”
印秀路上说加个油,迟会儿到,卯生就和丰年互不再相看,并肩在店门口看着天,今天天上没星星。丰年说宁波就是好,今天没星星可就是空气清新。比北京好。
卯生心说我晓得你是北大的,嘴上“嗯”了声。
两人沉默了,丰年又说我前年来宁波帮忙时,小英姐还就是东边那个小店铺,现在拿了好几个,人手也多了。
卯生心说我晓得你显摆和印秀患难之交,她又“嗯”。
再等了五分钟,印秀说明天涨油价,今天不少来提前加油的,得等等。电话是打给丰年的,丰年接完电话看卯生,重复了一遍小英姐的话,加了句,“小英姐怕我着急。”
卯生不吭声了,她扭过头看另一侧的街区。时间变得尴尬,她又觉着不能输这小孩一头,就问,“印秀和你在什么厂打工的?”
这可有的说了,怀丰年说,“服装厂。”言简意赅,就是不露出对手感兴趣的信息。
卯生又问,“你为什么每年都来这里打工?按理说你这样的大学不愁找实习单位。”
“小英姐这儿干得熟了,加上包吃包住,有时我们还在夜里凑着喝酒吃夜宵,我觉得很开心。”丰年又得意地推了下眼镜,这时小英姐的车开过来了,她招手,像招呼客人一样喊卯生,“快,上车吧。”
卯生后槽牙都要咬断,她沉着脸要上车,印秀说卯生你坐后面,丰年容易晕车她坐副驾驶。丰年就屁颠屁颠地换了位置,脸上表情却严肃。
车开向印秀的家,卯生不得其解,丰年也有些紧张——不是吧?要她来干什么?要上演听墙角还是大三角?
“丰年,我先送你回家,吃的在后座,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和卯生再去看看房子。”印秀自若地安排着,卯生问,“看什么房——”时,那个“子”没说出口就被印秀不悦地扫了眼后视镜,她不说话了。
印秀说她今天去交了订金,终于开始要买自己的房子了。卯生你不是也想在宁波置业吗?我带你去售楼部看看。
这就不关无产阶级的事儿。丰年心说,到家后还甜甜地谢谢小英姐,再笑呵呵地和白卯生礼貌再见,人前一点儿破绽都不漏。
她一下车,卯生就要换座儿,被印秀制止,“别换了,不急这一时。”印秀的笑容已经掩盖不住,她盈盈看了一眼卯生,“先去酒店。”
卯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功用定位。她笑着咬住唇。
进了酒店刚想喜滋滋地抱住印秀,女孩却更焦急地抱住了她,“卯生,我真高兴。”印秀说,“我们快有房子了。”印秀说这话时的兴奋不再掩饰,她开心地埋在卯生肩头磨蹭了下。
这句“我们”让卯生感动得震住,我们。所以印秀在独自和她要享受这份快乐。“我们有房子”这件事在印秀心中是个多么深的执念。她一直在努力,不仅仅为了她一个人。
卯生的眼眶湿了,她说我也开心,而不是“我为你开心。”
和印秀对视,印秀的手已经攀到卯生的衣角要帮她脱下衣服,又推着卯生躺到大床上,当印秀坐上卯生的腰开始操劳时,卯生笑了。
“笑什么?”印秀嗔她。
师姐说得对。卯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