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赵驷则安排好了人,冷冷地旁观着这一切,包括这些人一共有几批,何时来的、问了一些什么、又看到了一些什么,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了他这里。
换句话说,这些人能够打听到的什么,其实都是他这边有意放出去的一些内容。赵驷此时,只是想知道,对方将会如何选择来报复。
因为有李二铁先前的交手,更有他们在永城县的经历,赵驷十分清楚,这时的山匪,多是一群乌合之众,无非依赖于是其中少数人练过一些武功,而绝大多数,都是被挟裹在一起,遇上事就以一窝蜂地方式进行冲击,见到人后便是胡乱地劈砍,而万一打不过时,当然就是毫无计划地抱头而逃,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明确的战斗力。
所以,就算是把这帮人放水放到营地前面,再把营门大开着,也不必担心会不会被他们能冲进来。
只是,如此这般,过得了几天后,就连赵驷自己都觉得有点烦了,于是他便去城里找了秦刚商量:
“只有千日做贼,哪能千日防贼。我们不如给他们一次机会,把这群贼人引出来,干脆利落地解决掉,不就好了吗?”
“那要看给他们什么机会呢?”
“要不,我们就让人放出风去,说你后天要去龙泉章窑看新出的酒瓶?”
“驷哥,你这是拿我们大爷做诱饵吗?”秦刚还没来得及开口,正在一旁倒茶的秦婉突然开口质问道。
赵驷也是十分清楚秦婉的出身来历。而且因为秦婉识字书写,便在这方面胜过黄小个许多,于是在宅中的大多数情况都会在秦刚身边随侍,许多事情也都不避开她的。结果却一下子被这句话给怼住了,立即讷讷地开口答道:“哪里是作什么诱饵,不过是想尽快地抓住这帮贼子而已。”
“哼!绕来绕去,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奴婢人轻言微,本不该对驷哥不敬,只是此事听着就十分凶险。奴婢想提醒大爷,要三思而后行。”秦婉语气虽软但言语却不让步。
“嗯,提醒得也是,是需要三思而后行!”秦刚哈哈笑道,“我经过再三思考,觉得有驷哥的保证,这个主意不会有什么危险,可以成行!”
“这……驷哥!”秦婉一听谔然,只能转头问赵驷。
“绝无一分危险!”赵驷正色回道。
“那好!”秦婉便抓住这句话说道,“既然驷哥说绝无一分危险,那就请带上奴婢一同前行,也给奴婢一个见见世面的机会!”
“你……”这下倒是轮到秦刚与赵驷一齐愕然了。
秦婉说完后,就给两人倒完茶水,默声退出去了。
赵驷笑眯眯地看着秦刚道:“这小妮子,有点不简单!”
秦刚却正色道:“驷哥你别乱扯,还不是家父在走之前给了这丫头一个‘代父管束’的许诺,我这也只能给老人家一点面子。好了,既然她要跟着就跟去吧,你把你的计划细细说说。”
与此同时,铁壁山寨。
宫军师想得比较周全,看到孙大刀只是派人在山哈部落那里的营地附近收集情况,他便另外派了一拨人进入处州城去打听,果然,处州城内的人很快就传回了重要的信息。
之前他们一直以为往婺州运酒的只是山哈部落的人,现在才知道这些酒的正主却是住在处州城内的一个年轻员外,叫秦刚,而且,他还是州监酒税官员秦观的弟子。
打探消息的人还问清楚了,这两人是六月才来的处州,一来就买下了城里最大的宅子,看起来是非常地有钱。
当宫军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孙大刀,后者一下子来了精神。
毕竟前几天在城外营地周围带回来的消息很不乐观。就那样的一处营地,他就算是把全山寨的人都调过去,也没有把握能拿下来。
而现在宫军师居然一下子从城里找到了正主,相对来说,去绑架一个有钱的年轻员外,这件事情的可操作性就强多了。
于是,他便要求手下人更加关注于州城内秦家宅府的消息打探。
“报寨主与军师,刚得到的消息,秦刚明天会出城去龙泉县的章窑,身边就只有两三个人。”
“此消息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