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小的这些天一直在他们家附近摆摊卖山货,有意卖得便宜,和他家出来买菜的一个人混得熟了。今天他过来买得很少,说是他们家秦大爷明天出门,一天不在家。让我后天再多带点过去。我和他多扯了几句,这才套问出他们去的地方是龙泉县的章窑,就会只带两三个家丁。”
孙大刀听后大喜道:“先前只是怕山哈部落里的那些蛮兵,这次这个秦刚离开州城,身边人又这么少,这个机会简直是太好了啊!”
宫军师也点点头道:“龙泉的章窑也是在龙泉县城外,比较适合下手,就算出点小问题,官兵也是鞭长莫及。”
虽然消息说秦刚的身边只会带两三个家丁,但是由于上一次行动前对于船上的护卫数量还是出了很大的差错。所以宫军师还是不厌其烦地要求在行动之前,继续保持对城里情况的打探。
“宫先生啊!”孙大刀拍拍他的肩膀说,“干我们这行的,小心过头了,什么事也做不成。”
当然,这次孙大刀决定亲自带队,调集了寨里身手最好的十几个人,其中也包括上次逃回来的三个,让他们这次去立功赎罪。
在寨主出去安排的时候,宫军师坐在那里仔细想了好长时间,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让人叫来了一个喽罗,问他:
“阿贵,你是不是有一个同胞兄弟在章窑里做帮工?”
……
第二天上午,秦刚、赵驷、秦婉,以及临时听说后也要跟着一起去的谈建,一行四人出了处州南城门码头,上了一艘小船,船上还有扮成船工的两名绿曲兵护卫,沿着大溪河道往龙泉县方向而去。
处州地区都是山脉,好在从龙泉上游的龙泉溪开始,汇聚了小溪河的水后,便成了大溪河,一直流经处州,再转向东南则是可以一路通往温州。然后处州往北,有一条小河通往婺江,往婺州的方向而去。这些水路除了河道狭窄些,行不了太大的船外,倒也算是给这大山里的交通方便了许多。
“你说这帮蠢蛋拿到消息后应该会动手吧?”赵驷好象现在最发愁的是对手没有动作。
“黄小个昨天早晨把消息故意透给那个在门外卖山货的汉子后,那人中午不到就不见了。所以,我们基本是可以确定,对方肯定是得到了这个消息,现在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量了。”秦刚懒懒地说。
“蠢蛋就是蠢蛋,最后还是要把消息喂到他们的嘴里才行!”赵驷感慨道。
“那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不会在靠近处州这里动手?”秦刚说着向四周张望了一番。
“不会!”赵驷胸有成竹地说道,“这帮山匪,胆子都小得很。太靠近州城的地方,他们怕引来官兵。他们这次既然知道我们要去章窑,那个地方在龙泉县南几十里外,所以这帮家伙,但凡有点脑子,也会选择在章窑那里伏击我们!”
“也别小看他们,我看上次他们伏击我们货船的地方就选得挺不错,就是来的人菜了一点。”
“还真没小看他们,章窑那边,我已经提前布置了一个队在那里了。在咱们身后,我又安排两个队扮作客商在走货,离我们不过两三里的距离。所以,就算是这帮人头昏了要在半路上动手,只需我们三个稍稍抵挡一下,就可以叫他们有来无回。”赵驷说了一下自己的安排。
秦刚也觉得,按这样的安排,凭着绿曲兵眼下的战力,山匪只要不是倾巢出动百人以上人手,都是不可能占到一分便宜的。
小船过了龙泉县,又晃晃悠悠地沿着河道行了几十里的水路,在中午不到的时候,终于到了章窑所在的大窑村附近上了岸。
大窑村与传统的村落有点不一样,因为村里的人几乎都在开窑场烧瓷器,所以对于帮工的需要非常大,常常会有附近的乡镇、山民跑到这里来找零工做,因此村里的人员便会显得复杂一些。
最近,章天寿家接了秦刚的酒瓶活,在顺利交付了第一批货之后,后续的需求数量迅速加大。不过正如他自己所讲的那样,直接便把制胎、素烧的活都分给了其它窑场,而他自己的窑场则专注于上釉与烧釉这关键的两处工艺。
这每月便是两万只酒瓶的需求量,一下子让村里几乎所有的窑场都开足了生产能力,四乡八村招来干零工的人更是复杂了起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驷提前安排过来的十一个人,在如今这个嘈杂忙碌的大窑村里也显得不那么明显。
码头上,一个看似找零活干的小伙子麻利地跑过来帮着秦刚他们来担挑东西,就在看似讲价钱的时候,已经悄悄与赵驷把这里的大致情况交待了一遍。
在他们进入大窑村之后,村里的人员情况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同时也问过章天寿了,这村里新增加干活的人,大多都是一个月前招来的,所以内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绿曲兵们则把主要的人手,都放在村外的两条主要通道附近戒备着。
赵驷点点头,到了村里,与这里的人接上头,他就放了大半个心下来了,按照出发前的计划,后面跟着的两支队,一支是水路,一支是陆路,都会在离大窑村五六里地的地方潜伏下来,等村里的信号见机行事。
于是他随着秦刚去见了章天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