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钱如云还有没有救……我是抱着侥幸心态的,但我知道,八成已经晚了。
我额头冒起了冷汗,被自己推导出的真相吓得不轻,手脚都冰凉了。
柏禾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带着安慰和鼓励,“别担心,我们去找小护士,让vol把人还回来。”
虽然柏禾的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但被他按着肩膀我突然觉得安心不少。
他松开了手,我在座位上端端正正地坐好,“谢谢你,柏禾……希望还来得及吧……”
想起vol那张好看的皮相,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像狐狸一样冷漠又狡诈。只要一想到他说要报复我们的画面,心里就忍不住冰凉一片。
小时候,我们村里有小孩很皮,去老树林里掏了一窝野狐狸回来,还没睁眼的那种。
瞒着大人偷偷养,还弄死了一只。
那段日子,狐狸凄厉的嚎叫在村里不分昼夜地响起,叫得人心惶惶的。最后逼问熊孩子,把剩下的狐狸放在了村门口,隔天就被带走了。但接连两年,我们村里的鸡鸭时不时就会被野狐狸咬死几只,死相极为凄厉。
那大狐狸没能力和人对抗,但也要尽最大力气的报复人类。
而vol比起普通的大狐狸不知道凶残冷漠了多少倍,钱如云坏了他的好事,也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有……要是我一个去婚纱店,虽然我知道有陆怀臻这层保护罩他不敢把我怎么样,但也会心虚害怕。
“有什么好客气的,vol那种眦睚必报的小人,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也不知道陆怀臻冲着什么和他结交……”柏禾淡淡说道,一直盯着前方认真开车。
然后一路无言,我们驱车来到vol婚纱店的街道。
越往vol的婚纱店走人烟越稀少,照理说不应该啊,这里是市中心的地段,再怎么也不至于荒凉成这个鬼样子。
看着残败的梧桐叶子铺了满地,踩上去还会吱吱作响,加上若有若无的路灯投下一片片昏黄的灯光,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车子在婚纱店门口停下,我下了车,不有自主地就往二楼看去。
二楼现在还亮着明亮的灯光,窗户大大打开着。
一个衣着精致的女人趴着身子在缝纫机上工作,她的动作优雅娴熟,好像已经做这行很久了似的。
她带着淡蓝色的头纱,挡了额头那一片的脸,所以全脸什么模样看不清楚,但从身材和气质来看,长相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不知不自盯着二楼的女人已经看了很久,她似乎发现了我注视目光,猛地转过脸来看我。
……我瞬间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心脏都不安地抽搐了几下。
我看清了正脸了……什么长相不错,妈的,就是一具干尸!
她的眼眶已经深深凹陷了进去,眼珠子早就没有了,只剩两个骇人的黑洞。
黑瘦的颧骨极其突出,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但还是掩盖不了水分已经被蒸干的暗黄肤质。
嘴唇涂着正红色的口红,配合着能掉一层粉下来的脸,整个人像是一具被打扮成华丽人偶的木乃伊。
她的眉心全是黑色的阴气,没有眼珠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明明没有任何目光,我却感觉得到她的冰冷和敌意。
一阵刺骨的凉意从头皮传导到脚底,我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是个死人啊……明明是个死人,刚刚去在用缝纫机……
刚刚我似乎看到了她纺织的就是一条华美的嫁纱,难道说,vol婚纱店的裙子都是让这样的私死尸做出来的?
一想到我穿过的婚纱可能是这么来着,我就不由自主地头皮发麻。
我颤抖着身子后退,猛地撞上一堵冰凉的肉墙,吓得差点大叫出来。
柏禾捂着我的嘴,“嘘,别怕,是我……”
我眼神示意自己知道了,他松开了手,“苏小航,你的护士朋友肯定已经凶多吉少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说话的时候,二楼窗边突然出现一个男人。
是vol!
这个男人的身形我肯定不会认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上了原本拉开的窗帘,是在故意遮挡缝纫机和那具干尸。
“柏禾,你说,钱如云会不会
也被做成了那样的干尸……”我小心地问着柏禾,一边问一边打量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