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洗。”头顶上传来他低哑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口音。
“你是天生好色还是脑袋里根本就不存在男女有别这种东西啊?”我使劲掰着他放在我腰间的大手,有些惊慌的低斥。
“……”他又说了些话,但是声音太小,我根本听不出是什么。
“啊?我听不清楚,你再说一遍。”
这次他的头伏下来,就像我刚才一样将嘴唇凑近我得耳边,混杂着孤单、痛苦、迷茫、渴望的声音微弱的响起:“别走,别离开我……”
本来挣扎着的我听到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柔软的地方突然疼了一下。
晃司现在,其实超级自责和后悔的吧,而且想见泉又不知道自己会再带给他什么样的伤害。
“你啊,照顾起来要花两倍的功夫!”我扭头,看着他第一次再我面前近距离流露出的痛苦表情,只得点点头:“好吧。”
结果他还是要坐在那个凳子上,我站在他身后,打开开关,先将水冲到自己手上,然后再轻轻搓洗他的皮肤,他的肤色是女人般的白,可触手都是货真价实的强壮肌肉,真想不到有一天我能和他有这样的交集。
当水流到他右臂的伤口时,他受疼微微“嘶~”了一声。我听到后下意识的想起了海棠,不由地翘起了嘴角。
“我们学校有个男生的口头语就是‘嘶~~’,很逗呢,他是网球部的,拿手的绝招就叫做‘回旋蝮蛇’那,所以我们私下里叫做海棠蛇,嘿嘿,除了一个人会当面喊他,只要他俩在一块,就会打闹个不停……”说到这里我才发现,一天不见,却很想他们……
“你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么?还是缺根筋?我这么长这么深的伤口,怎么你一边毫不心疼得擦来擦去还一边能一脸甜蜜的联想到别的男人?”晃司扭头,很明显自尊心受挫了。
切!这伤口如果不好好清洗怎么上药!再说了,这伤口不是为泉挡了玻璃么?也算是光荣的伤口了,你晃司免疫力超强,我与其心疼还不如想些开心的事啊。
不然的话,会郁闷而死的吧。
“你管我,好了洗好了,下边不用我洗了吧?你好歹冲一下赶紧出来,咱们还得赶场呢!”将莲蓬头交到他手上,我转身出去换衣服:“我开着门,就在外间,你不用担心我离开,我在外面唱歌给你听啊!”
见他若有所思地接过,然后抬头细长的眼睛微眯:“唱那首我上次来你在浴室里面唱得那首。”
出来我抓紧时间换掉身上的湿衣服,挑了一件好穿的弹性布料连衣裙,拿宽齿梳梳了把湿头发,随手拿个簪子一盘。回身时,他已经湿嗒嗒的出来了,腰里围着浴巾,胡乱的在头发上擦着。
“把这个喝了吧,红酒的后劲很大的。”我将那杯加醋的蜂蜜水递给他,顺手接过毛巾帮他擦头发。
擦头发,吹头发,上药,给他将小高留下的衣服换好。每一个平淡的动作却又在晃司的配合下边的那样暧昧。
当他穿戴整齐的站在我面前时,我有些眩晕的看着他,不禁开口:“其实我们追求的不就是这种平淡的幸福么?”
晃司微笑,弯腰牵起我的手,一起走出家门。
门口停着他红色的法拉利,是涉谷派人开来的吧。坐在晃司的旁边,看着他开车时专注的神情,还有被风撩起的长发,妖艳的侧脸散发着绝对的存在感,心一阵阵跳动。
我不喜欢晃司,不喜欢。
神啊,如果岁月永远停留在晃司的16岁,那该有多好!
眼前的光明明灭灭,显得光怪陆离,我好像变得恍惚,分不清是梦还是醒。
耳边传来疯狂的叫喊,空气的温度几欲将人点燃,安稳睡眠中的我被这种声音强迫叫醒,心里泛起一阵阵厌恶。
咦?我睡着了?这是怎么回事?
渐渐的,眼睛感受到了外界光线的闪动,我微微的睁开眼,正对上涉谷的双眼。
“涉谷哥哥……”我反射性的唤他,然后发现自己浑身包裹着毯子被抱在他怀里。
“醒了?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怜惜的眼神,责备的口气,还有他马上贴到我额头上的手,让我禁不出开心的微笑,有人关心,很温暖。
“傻笑什么?差点烧的得了肺炎!”环在身上的手臂收紧,传递和涉谷的气愤。
“晃司,没迟到吧?”
“还好啦。”涉谷撇撇嘴,显然不想谈他。
我们所处的位置在后台,从侧面正好看到舞台及观众,非常好的视野。
当晃司浑身缠着锁链唱着那首'我该何去何从'时,场内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幽暗的蓝光照在晃司的身上,加上歌迷手中挥舞的蓝色荧光棒,场内简直成了蓝色的海洋。
我能依稀的看到前排呐喊哭泣的女孩子扭曲的面容,仿佛将生命都交出给魔鬼一般的沉迷。
“呐,涉谷哥哥。”我拽了拽身上的毯子,将自己裹紧。
“嗯?”这时的涉谷似是也被晃司的歌声迷住,眼睛直直的望着晃司的背影。
“我才发现,除了流泪和喜悦还有一样东西能令人兴奋。”
“那是什么?”涉谷低头,挑眉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