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小姐,怪痛,母因心脏病于1871年5月化灵。2——
凯恩太太,小女帕特里夏——皮克西——出生九周,于1870年2月化灵。3——
布鲁斯太太与亚历珊德拉·布鲁斯小姐。父因胃病化灵。是否立有遗嘱?2——
刘易斯太太(不是克拉肯威尔25那个有个跛脚儿子的简·刘易斯太太),这位女士不是主动来找我的,是文奇先生带来的。文奇先生说与她已有一定进展,但不便继续,且另一女士等候已久。她见到我时说:“噢!她可真年轻!”“年轻,但才华出众,”文奇先生立刻说,“我可以向您保证,她是我们这行冉冉升起的新星。”我们坐着谈了半小时,她苦恼的是——
每天凌晨三点,她都会被一个幽灵惊醒,幽灵会按住她的胸口。她从未见过幽灵的面孔,只感觉得到他指尖冰冷的触碰。他来得非常频繁,甚至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印记。她不愿把这些印记给文奇先生看。我说:“您可以给我看一下。”她脱下裙子,露出清清楚楚的五个红色印记,像是烫上去的,不过印记扁平,并未凸起或化脓。我端详许久,说,“其实很明显,不是吗?幽灵要的是您的心。您想想看,是什么吸引幽灵来夺取您的心呢?”她说:“我想不出,我只希望它离我远点。我丈夫睡我旁边,我担心幽灵会吵醒他。”她新婚才四个月。我严肃地看着她,“握住我的手,诚实地回答我,您其实很清楚这个幽灵是谁,也知道他为何前来造访。”
当然了,她确实认识这个幽灵。这是一个她曾许下婚约的男孩,在她抛弃他投入他人怀抱后,他远赴印度,客死异乡。她哭着说:“您真觉得那是他吗?”我说她只需要去询问一下他过世的时间。我说:“我可以拿性命担保,他是英国时间早上三点去世的。”我解释,幽灵在另一个世界自由自在,但有时仍有可能被囚禁于他去世的时刻。
我把手放在她胸口的印记上,说:“他给您取过一个昵称,叫什么呢?”她说是“多莉”。我说:“对,我现在看清他了。他看上去很绅士,不过正在伤心垂泪。他给我看他的手,手上正是您的心,上面清楚地写着‘多莉’,字如柏油般漆黑。他还对您念念不忘,所以被困在一个非常黑暗的地方。他也想往前走,但您的心沉重得像一块铅,拖住他无法向前。”她问:“那我该怎么办哪,道斯小姐?”我说:“您曾把心给了他,他只是想留着这颗心,所以您不要哭了。不过我们必须劝他放手。在这之前,我想,每当您丈夫吻您的时候,那个男孩的幽灵都会夹在你们中间,试着盗您的吻。”我说我会尝试让他松手。她得周三再来。她问:“我应该付您多少钱?”我说她可以付一个硬币,不过她应付给文奇先生,毕竟她还是文奇先生的客人。我说:“在这种不止一个灵媒参与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坦诚相待。”
等她走后,文奇先生到我的房门前,给我她付的钱。他说:“道斯小姐,她一定对你非常满意。看她付了多少!一整个金币呢!”他把钱放在我手上。钱币还留有他手心的温度。他给我后笑道,这钱还热着呢。我说他应该收下,毕竟刘易斯太太是他的客人。他说:“道斯小姐,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依没靠,我一个男人,还是要多多照顾你的。”他握着我的手不放,手心揣着那枚钱。我试图抽手,他握得更紧了,“她有没有给你看那些印记?”我只能说我听见文奇太太在走廊里了。
他走后,我把那枚硬币放进盒子,余下的一天乏善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