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花珍稀名品店购买购物券撕掉和两人对话情形的数码胶卷,提供给省纪委之前也作了备份,还丢下狠话,如果省纪委不查,首先就把股东会议签到表发帖到网上去,发动网友对单扶求的违规违纪违法行为进行人肉搜查。
我再次赞叹道:世界上的事,怕就怕认真两字啊,可惜这样衣食无忧、撑饱了没事做的刁民太少了。
项永礼说:
刁民大大的有,他们是我们纪委的亲密战友,据省纪委纪检监察二室介绍,两三年来,举报单扶求的信件多得可以用麻袋装,但大部分都是匿名举报,没有留下较为清晰可查证的线索,但是匿名举报信中也有一部分比较有价值,举报的内容基本上发生在单扶求在金先任职期间,有一次我和金先市纪委的一位同志一起开会时,装作无意地问起单扶求在金先任职期间的一些事情,证明举报内容的大背景都是真实的,信里还提到了单扶求在金先任职期间独断专行,听不进不同意见,在市委常委会上搞一言堂。
金先市纪委的这位同志很聪明,由于平时跟我比较要好,就问我是不是省里、市里接到了对单扶求的举报信,我承认说是的,他告诉我,从我提到的那些举报内容看,最了解单扶求底细的人,就是当时金先市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方平玉,有可能是方平玉向省里举报。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那种意外不亚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说,有这种事?只听说有老百姓去举报官员的,竟然有官员去举报官员?这不是内讧嘛。
项永礼说,我只能说,联想到在当时的金先市,单扶求和方平玉的关系并不融洽,所以有这种可能性,对单扶求的举报信,省纪委二室也不是一直压着,省纪委常委会专题讨论过单扶求现象,但最终没有向省委建议立案,但听说省纪委主要领导与关北流书记提到过此事,希望关书记以市委班子班长的名义,与单扶求非正式谈一次话,提醒后者有需要向组织上说明的情况,及时向组织上说明,关于这件事,后来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
我说:那不是打草惊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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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是许为义(45)
项永礼说,谈不上,单扶求不是个糊涂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被举报”专业户,而且关书记找他谈话,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举报多了,恰好说明是捕风捉影,省纪委没有掌握有力证据嘛。二室的副主任接到这位嘉州专业炒房者的举报后,向室主任作了汇报,决定暂时不向省纪委领导汇报,就在二室的层面内把有关事情先搞搞清楚,趁我们——就是我和母马关常委——被省纪委抽调还在东州办案的时候,专门与我们面谈了一次,布置给我们一项非正式任务,回嘉州后,核实举报人——不单单是这一位专业炒房者——的有关举报内容,广泛搜集有用信息,遇有重大线索,及时向二室汇报,是否向市纪委其他领导汇报,要等他们通知。
我揣测说,可以看做是私人委托。
就是这样,项永礼点头说,我们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任务,将立即着手策划调查方案,我们也不好直接出面,但我们有线人。
线人?我吃了一惊:只听说公安刑侦部门有线人,你们也有?
好,我不能再说了,你现在是比市纪委领导还强大,到此为止,烂在你的肚子里。
我忙不迭地点头,从内心里,我对我的同学为了我,违反工作纪律而感到惭愧。我给两个空杯子里都加满啤酒,建议道:
一起喝了这杯酒,明天我就把肚子的秘密与别的东西一起拉出去,永不提起。
好,项永礼对我的政治觉悟表示满意,干了!
项永礼放下杯子说,朱克山说一起喝啤酒的是流氓,我们都是机关里的小流氓,我们跟着大流氓混饭吃,跟谁,跟到什么程度,套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话,是战术,不是战略,我们的战略是怎样把自己做成大流氓,以自己的双手,以自己掌握的资源,切切实实地为我们的人民服务,为我们的父老乡亲服务。
所以我们需要飞得更高,我由衷地说,你还记得吧,去年春节假期的第一场聚会,我们六个同学在金先老鹰海鲜城里的聚会,一半人吐了,但我们还是高唱胜利的革命歌曲结束聚会。
扯淡,什么革命歌曲,项永礼的眉头彻底舒展开了:那是一曲汪峰的《飞得更高》,嗟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我笑嘻嘻地说,套用一句经典革命话语,让我们代表不在场的四位同学,并以我们个人的名义,重温《飞得更高》吧。
好,项永礼说,再喝一杯啤酒润润喉咙,歌词记不全没关系,我们唱到哪里算哪里。
于是我们两个人放开鸭子般的嗓音大声唱歌:
生命就像 一条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