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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渊依然用平淡的口吻道:“所以,王太女将你从大巫手里救出,养在王庭,再又派你来我大晟,为她谋取利益。”
“才不是,”尧窈听不得男人如此贬低王姐,颇为激动道,“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想来看看使得万邦来朝的中土大国有多繁华,有多了不起。”
更深层的原因,尧窈却是没说。
再说出来,已经没必要了,她已经歇了从皇帝这里借种的心思。
这话实在是有取悦到中土大帝,他唇角稍稍上扬,揽着姑娘肩膀,低头吻她的发顶:“朕也只是说说,现在看到了,如你想的那般好,又为何还要回东瓯,你也未必就是那边的人。”
大巫又不是什么好人,她的话也未必能信。
“也没那么好。”尧窈小声嘀咕。
这也省那也省,吃的用的还不如东瓯王庭,夜里亮多了灯,还要熄灭几个。
容渊微眯眼:“你说什么。”
尧窈求生欲极强地摇头:“您是好皇帝,勤俭克己,是万民表率。”
高福和秀琴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尧窈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自然是倒背如流。
“夫人最好说的是心里话。”看似乖顺可人,心里想的什么,容渊还真把握不住。
这姑娘,有毒。
沾不得,但又克制不住。
上了瘾,犹不自知。
尧窈整理被男人打断的思路,继续道:“王姐救了我,待我如亲妹,不报答她,我心里不好过。”
容渊不以为然:“兴许你真的就是她的亲妹妹,丢在外面十年不管不问,后面对你有多好,也是应当。”
尧窈从未有过如此奢想,但男人说得那般斩钉截铁,使得她内心有了片刻的动摇,和期盼。
“真有这个可能吗?我不是没人要的孤儿,我也有家。”
尧窈最大的心结,就是身世问题,不想到死都不明不白的,不知自己来历。
姑娘眼中的脆弱和渴望交织在一起,是那么的清晰,看得容渊心头一抽,这种不知所谓的情绪来得突然又猛烈,让他也有些无措。
他大抵是真中毒了。
孙太医是干什么吃的,研究一个药丸都能研究小半月,还不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药,竟如此凶险?
他难道此生无救了。
被怀中的姑娘影响到,加之心境使然,容渊思及年少时的自己,又比小公主好得到哪里去。
亲生母亲对他不管不问,沉浸在自己求而不得的愁怨里,养母待他也只是不缺吃穿,不给人留有话柄,能拉扯大就成。
真正关怀他的,懂他内心苦闷的,唯有高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