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向孤勇惯了,不惜连暴发户都不当,举着脑袋,说“老娘没钱了”说得理所当然。
根本不管旁人会不会心疼,没心没肺。
那样低着脑袋啃便宜鸡腿的夏小花,满嘴的油腻,抖着腿。却的的确确的心疼了。疼得想要实现她的愿望。任何愿望。
承诺了,却害怕了。
夏小花说:“重新来一次可以不?”一脸的后悔莫及。
后悔得让人害怕。
“叶玺,我会在民政局等你签字。”挡着唇,严肃又认真的夏小花,眼神里的后悔,充得满满当当。
不可以。
晚了,夏小花。
早在许多年以前,带着诱人的柠檬味压在我身上开始。
晚了。
忽略得太久,发现了,就觉得诱人。
越接近,越诱人。
勾着我的腰吻我的样子很诱人。
伸着冰凉的小手扒我衣服的样子很诱人。
低着头把苹果皮削得整整齐齐的样子很诱人。
喂老头喝汤一脸不耐烦拿着小勺拼命吹的样子很诱人。
想吃带子刺身又不敢夹不死心翻小白眼的样子很诱人。
拿着电话吼:“TMD叶玺,立刻马上给老娘滚医院来!”很诱人。
怕得要命把无辜的小白脸扔下鬼屋小火车很诱人。
就连抖着腿边吃炸鸡边拿手指抠牙缝也很诱人。
回想起来,记忆里的夏小花,统统都很诱人。
伸了伸手里的红酒杯,示意服务生满上。
穿着制服的年轻女服务生,一边顺从地举着瓶子倒酒,一边轻声提醒:“叶先生,您喝不少了,当心过量。”
举了举怀里的酒瓶,笑出两颗虎牙:“叶先生,这一瓶,几乎都是您喝的。”
善意又温柔。
礼貌地笑笑,冲服务生举了举杯:“圣诞快乐!”
过节,原来是这样的。
甜腻得让人心跳,也心疼。
一口一口,吞掉了杯里的酒。
再次示意倒酒。
女服务生笑得越发温柔,倒酒的手,像是不经意,轻轻刮过我的手背。
“叶先生,您心情不好?”
问得太过逾越。
皱眉,刻意地放开酒杯,掏出手帕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