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在一旁听得真切,心下酸溜溜的想“这个沈星秋,脑子真笨,有我这样大靠山不用,偏要去结交我师父,那牛鼻子能有甚么能耐。”
一阵喧闹传来,原来完颜洪烈已经到了王府门口了。赵王回府,声势自然浩大,王府的六扇镏金大门全开,兵丁们精神抖擞,列队而立。就连不喜装扮的包惜弱也稍微修饰了一番,杨康过去扶住姗姗而来母亲,到正厅迎接。
远远的,沈星秋就听见一阵爽朗的大笑。一个头戴金盔,身披银甲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唇间一抹短须,更显成熟男子的魅力。
撇开政治关系,和他痴念包惜弱造成牛家村惨案不谈,不得不说这是个相当有能力的男人。
完颜洪烈看见杨康母子,高兴万分,一把将杨康抱起,在臂弯里颠了颠,朗声笑道;“一月未见,王儿又长大了,在过几年,就能随父王上阵杀敌了。”
放下杨康,又拉过静立一旁的包惜弱的手,柔声说道:“惜弱,我这次出门,带了好些精美的绸缎和玉石,待会回房间,我们一起赏玩好不好?”
包惜弱把他握住自己的手拂下,柳眉微蹙,“见到王爷安然无恙,我也放心了。我身体不适,就不陪王爷了。”
“妈,你怎么了?”杨康喊住转身离去的包惜弱。
包惜弱的肩膀微微一颤,言语间似乎带上了哭音。“康儿,我先回去了,你和你……父王,好好相聚吧。”
杨康对着包惜弱的背影,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站在下方的沈星秋却看得分明。一行泪,从她清丽的脸庞上缓缓滑落,悄无声息的坠入脚下绣工繁复的缠枝莲地毯里。
唉,这也是个苦命的女子,性格使然,只能是随波逐流,身不由己。
赵王府,深夜的后花园,一只黑猫悄无声息的跳上假山。谨慎的探出头去,观察四面是否有猎物的身影。却不知黑暗的角落里,正潜心练功的女子一侧头,就辨明了方位。一道青黑的光闪过,黑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头上就多了两个黑洞,一头栽进了荆棘丛里。
离后花园不远的一个院落旁,沈星秋找了一个干净的石凳坐下,不肯在往前挪动半分。
“月色正好,不如我回房拿两坛好酒,和小王爷一起月下畅饮?”
杨康一反常态,显得有些不安,道:“这里尽是些残垣断瓦,有什么可看的?不如去听风桥坐坐。”
沈星秋好似没有听见他问话,仰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喃喃的说道:“哦,差点忘了,小王爷还未成年人,不能饮酒,可惜了。”
“未成年人?”杨康皱眉,这几个字分开的意思他都明白,可合在一起他就想不明白了。
“小王爷邀我赏月,无酒无茶又无诗,干对着一轮明月,岂不是很无聊?不如,我给小王爷讲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杨康有些着急,这个沈星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距离后花园还有一个院子时,就坐下不肯走了,非说这边月色好。要人让梅师父发现,可就糟了。
“小王爷没有行走过江湖,我就讲一个江湖中的故事吧。”沈星秋坐直了身体。就像穿越前给小学生上语文课般,把梅超风拜在黄药师门下学艺,和陈玄风私相授受,改编了一下,讲了出来。呃……
“小王爷,你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吗?”沈星秋讲道一半,突然发问。谁让杨康平日里表现得太过聪明,以至于经常让人忘记他的年龄。
“问这么多干什么,要讲故事就好好讲。”
“唔,王府里这么多女孩子,你肯定早就知道了。”沈星秋嘀咕了一句,八卦之火在眼底燃烧。
“那你知道断袖之癖吗?”
杨康无语,作势要走路,连计划都不顾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沈星秋急忙把他拉过来做好,把故事娓娓道来。
“那日,铁尸连夜奔逃,体力不支晕倒在了路上。一个金国的大官恰好路过,见她着实可怜,就将她救起来带回了府中。并收留她,让她在府中做了个扫地的婆子。”
“后来呢?她就一直那大官的府中扫地?没有出去过?”杨康觉得故事里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后来啊,那个大官的儿子贪玩,半夜跑到后花园去找鸟蛋,正巧看见铁尸在练功。那孩子悄无声息的躲在一边,铁尸没有发现他……”
“你你你……”杨康大骇,跳起来指着沈星秋说不出话来。
这个故事前面的部分他都不熟悉,可最后的那段,分明就是他和梅超风相遇的场景。在一细想,梅超风可不就是完颜洪烈带回来的,而她的眼睛正巧也瞎了,和故事里的铁尸一模一样。杨康蹬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不对,这也是你胡诌的对不对?你就喜欢添油加醋的编排故事。”
“是不是胡诌,你问问你那的师父,不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