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进来的,也不叫醒我……”
瞌睡被赵徴撞见,攸宁有些难为情。
复看了看他手中摇着的扇,攸宁心里滋味不好说。
赵徴当真是个贴心的。
但是她消受不起。
察觉到了攸宁的视线,赵徴也看了看手中刺着玉兰的团扇,动作不停,笑道:“不想扰了你,就没说话……”
“这样热的天,你出来作甚?瞧你这一头的汗……”
说着,赵徴不知又从哪抽出了帕子,看动作又想给她拭汗。
“不用了,我自己来……”
攸宁心蓦地一跳,连忙将帕子扯过来随意拭了拭。
对方看起来有些失望,但并未说什么。
将那求来的开运符递给他,攸宁解释道:“这是婆母前些日子给你求的开运符,希望你能桂榜有名。”
接过那张符,赵徴只是瞥了一眼,继而抬头瞧她道:“你也是吗?”
短短四字,却沉得像山,叫攸宁张不开口。
如果说不是,自己岂不是成了恶人?
但若说是,那不就相当于她想做他的妻,这不就是变相示爱了!
进退两难,攸宁佯装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答话。
赵徴也不知是不是学滑头了,见她这样,不仅不怕,还嘿嘿笑了笑,叫攸宁看了更是一肚子气没处发。
“笑什么笑,还不拿着你的符滚下去!”
忍不住推了他一下,攸宁少有的露出了少女幼稚的娇态。
虽然被推了一把,但赵徴显然很高兴,应了一声,人麻溜地下去了,剩攸宁一人独自在车里,晕红着一张脸,过了好半晌才静下来。
……
秋闱这几日,公婆二人皆是屏气凝神的模样,时刻在挂念着自家那在试院的儿子,尤其是郑氏,胃口都减了不少,当然也有天气的缘故。
宁水居,主屋内,冰桶都放了好些个,甚至攸宁还将两个摆在了床头床尾,希望能在夜里睡觉凉快些。
床上的褥子也被换成了凉意沁身的竹席,入夜躺在上面,可谓是凉意满身。
身上也只盖了件薄衾,有时温度高了,攸宁还要蹬掉它。
要不是两个丫头劝着,攸宁也想着为了身子考虑,她一日都能吃四五碗雪浸桂花米酒。
凉多伤身,这个道理攸宁还是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