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工作还不是为挣工资吗?不是为挣钱吗?”弟弟反问。
“但我有事业,有追求啊!”姐姐生气了:“你以为钱是那么好挣的,你一没人脉二没技术三没文化,你拿屁挣钱?要挣钱也是靠最底层的蛮苦力气混口饭而已。只有读书上学才会吃一辈子轻松饭,你看看,从古到今,哪朝哪代不是有文化人在朝廷扶佐皇上?”
“好我的姐姐哩,你再别给我讲大道理了,这书我真的一点都读不进去,你还是让我跟姐夫一样大把大把的挣钱去吧,反正这学我真不想上了。”
“你光看到你姐夫大把大把往回拿钱,他在外面受的罪,遭的难你看见没?不是你姐夫的披星戴月、辛苦奔波,咱全家能住在县城?……”
“正好说明姐夫挣钱了。”张国栋又接了姐姐的话茬。
“为你上学补课,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把你安排到好学校,你就是这态度!”姐姐更加生气了:“我今天下午就把你的行踪全部掌握了,你5点46分离开学校,6点27分在车站广场晃荡,7点35分在百花录像厅门口转悠,7点56分在云腾网吧门口溜达。估计是没钱了,进不去吧,才在8点27分准备离去让我碰见,对不?”
张国栋觉得姐姐就像自己的影子,所有的行踪了如指掌:“你跟踪我是啥意思?”
“啥意思你不懂?我就想看看你整天不上学在外面是不是做违法乱纪的坏事!”姐姐大声吼道:“你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说是阿斗还高抬你了,是扶不起的一堆烂泥,太让人寒心了,我真想给你一耳光!”
“你要打就打,打死还是不想念书!”弟弟也大声吼道。
姐姐一下愣住了,没想到她疼爱有加、全家溺爱的亲弟弟今晚如此的声嘶力竭,不顾亲情。
也可能是弟弟的话刺激了张国英,凭她的性格往往都是以骄傲的姿态面对他人。于是她抬起右手不顾一切向弟弟扇去。弟弟扔掉自行车用手去挡姐姐的右手。
可能两人都用力过猛,弟弟用双手把姐姐往后推了一下,姐姐的脚在后退中被马路牙子磕倒,身子朝后倒了下去,不偏不倚,后脑勺直接碰到花坛边的石材上,鲜血迸溅。
张国栋慌了神,愣住半天没动静,眼睁睁看着姐姐仰面朝上倒在自己面前,血流头部。
他忽然意识到出大事了!
他想走近姐姐身旁扶起她,可两只腿就是无法挪动。
他大哭起来趴在地上,也不知怎样爬到了姐姐跟前。大声呼喊姐姐!姐姐!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泪水挂满他的腮帮……
吴子玄和司机从晚上6点上路到现在连一公里路都不到,仅仅只挪了几十米。几乎走不成!
真邪门!刚装完货盖好篷布撒好绳出发,车子启动起来就是突突突响几下自动熄火,动不了!
吴子玄和司机反复了数十次,检查了N遍车就是动不了。
吴子玄气得用锤头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骂道:“狗x的,见鬼了!”
车走不了,两人焦头烂额。雇主人也好,跑到附近的有灯火处找能修车的人去了。
吴子玄和司机无奈的坐在车旁抽烟。
“你刚说见鬼了,要不弄几张纸烧烧,祛祛邪?”司机问吴子玄。
“没有纸,有纸了试一下。”吴子玄也没反对。
司机没吭声进了驾驶室,拿出来几张法院的公告,纸还真不小。
“哪里来的这东西?”
“上次给法院卸完煤,坐车给我指路的人忘在车上了,我也没给。”
司机找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圆圈,然后点燃了一张公告。
完事后,不寄托希望的司机上车一打,车启动了,没有突突声了,挂档,前进,后退,一切正常了。
两人吓得不敢熄火,等着雇主的到来。半个小时后,雇主一个人回来了,看见亮着的车灯,听着发动机的转动声,高兴得一蹦三高。
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车行驶在公路上,三人还是小心翼翼。
怕怕处有鬼
痒痒处有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