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蝶依一口拒绝了蜻蜓,“他不会傻的,肯定不会的。”她还等着等他病好了就带他去见姐姐,和三皇子比比谁更好看了,怎么会傻呢,绝不会!
“蜻蜓,你去睡吧,我帮他降温。”
“啊?小姐,怎么降啊?”蜻蜓一脸茫然。
“你,你不用管,反正,我有办法的。”蝶依明显的底气不足,小脸红透,好在是在夜里,蜻蜓也看不真切。
蜻蜒半信半疑,还是决定听从小姐的吩咐,转身回去睡觉了,她已经决定了,如果他明天醒来真的傻了,她一定说服小姐,把他丢出去。
身后,蝶依放下帘子,将小男孩脱了个精光,又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老师给大姐和二姐讲课的时候,她偷偷听到,传递体温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坦诚相待!
只是,这样,自己算不算失了清白呢?黑暗之中,蝶依一脸纠结,萧招弟却因为身侧的冷源,不断向她靠近,不多时,便将她揽进了怀中,一夜好眠。
不能让蜻蜓发现她的异样,第二日,蝶依早早醒了过来。一摸萧招弟额头,见温度退下去不少,她露出个欣慰的笑容,将衣服穿了上去,也帮他穿了衣服。然后下床。她决定了,要想个办法请个大夫来,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不会让他傻掉或者残废掉的,一定!
小人儿走后,床上的萧招弟也睁开了眼睛,看着蝶依离去的方向,他满脸的挣扎,怀抱中清新的味道还萦绕鼻尖,小女孩的笑脸犹在眼前,他贪婪这温度,这芬芳,可是他……
不可以,他要去将军府,他来华国是当细作的,绝不能贪恋这点小温暖。但是对方为了他已然失了清白,他虽然不大,但也是堂堂男子汉,绝不能不负责任!好在他们都还小,等他长大了,功成名就,他再来对这个女孩负责,也来得及。想到这里,萧招弟唇角一弯,露出了几个月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天大亮以后,百草园的下人们便又出去溜达玩耍巴结讨好其他主子了。蜻蜓见萧招弟已然大好,对蝶依佩服的五体投地,跑厨房也更勤快了,然而吃饱喝足之后,大家目光放在萧招弟双腿之上,也明白那伤确实拖不得。
“蜻蜓,给我拿把剪刀来!”蝶依目光一沉,已经想到了办法。
蜻蜓不疑有他,拿了剪刀便递给了蝶依。蝶依做到床上,脱下鞋袜,一狠心便将剪刀扎进了脚板心!
“啊——”
“小姐——”
“姑娘——”
三声惊呼同时响起,蝶依疼得满头大汗,浑身颤抖,一把丢开剪刀,脚底下鲜血直流。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萧招弟被吓坏了,这女子明明才三四岁模样,怎能对自己下如此狠手?实在是……
“蜻蜓,去外面取点脏泥巴。”蝶依咬着牙,强行控制着自己不要晕倒。
“小姐,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去告诉大小姐,我现在就去。”
“蜻蜓,站住!”小女娃这时候倒是体现了她身为小姐的威严,“去取污泥,不然我把你赶出去。”
“小姐……”蜻蜓满脸犹豫,实在不知道该如何。
“快去!”蝶依沉下脸再说一声喝,声音稚嫩,却很好的震慑住了蜻蜓。
取来污泥,蝶依二话不说,将受伤的脚伸了进去。
“你疯了!”萧招弟想拖开她,却碍于行动不便无法起身,只好干着急。看到这里,他是傻子也明白了,蝶依是想把自己的脚也弄成他那般,好喊人来救。他这时候才忽然发觉,他是被他们主仆二人私藏在房中的!
七月的天气,脚伤的发作很快,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日蝶依的脚便有灌脓迹象。萧招弟看着一阵阵心疼,蝶依却是越来越开心,只要他们的病一样,医生开的药就可以给他用,就可以治好他了!
为了不让人怀疑,萧招弟被雪藏起来,反正更亲密的接触都有了,所以藏自然是藏在床上最安全。都是小小的人儿,占不了多大地方,倒也没让人发觉。
同床的日子里,聊天成了两个孩子唯一的乐趣。而聊天,自然少不得从性命性别年龄身高爱好开始,蝶依一切是如实以告,萧招弟一切都是胡编乱造,当然,他其实很愧疚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如此。
也亏得他谨慎,不然在不久之后重逢的时候,可真没办法圆谎。
他紧紧的将蝶依两个字刻进了心里,还拿出随身携带的玉佩放在了她手心,没有明说,也不知道蝶依明不明白,总归他是当它是定情信物的。他没有问蝶依的身份,怕日后会影响自己的行动,但他把玉佩放在她身上,就一定能在日后找到她!
接下来,蝶依理所当然的生病了,脚下也灌脓了。蜻蜓慌慌张张去告诉萧月娥,萧月娥领了京城最好的大夫来给她看病。开药方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蝶依说:“大夫,你一定要给我用最好的药,苦一点也没关系的,多开几服药最好,我要多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