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县丞吴县尉心头俱是一震,唯唯诺诺。
刘泽却压根儿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在皇宫大殿上刘泽也没怵过,又岂能被程督邮几句话给唬住了?当下傲然地道:“冒认皇亲那可是杀头的罪,下官又岂敢胡说!程督邮若是不信,自可去京城宗正府查询,看看下官的名字可在宗室的名册之内?”
宗正府是何等地方,又岂是他小小的督邮能涉足了的,程督邮想不到刘泽居然敢出言顶撞他,不禁气急:“你……”
刘泽丝毫没有体会他的感受,冷冷地道:“至于是否谎报战功,下官曾在皇甫车骑、朱车骑、幽州牧刘使君麾下任职,他们都可能出来为下官作证,程督邮若要稽查的话,也可到皇甫车骑等处查证。”
程督邮一听到皇甫嵩、朱隽、刘虞等人的名字,脸瞬间就绿了,冷汗涔涔,这几个人可都是朝中一等一的重臣,就凭他连提鞋的资格恐怕也没有,去皇甫嵩那里求证,那不是找死吗?
程督邮这一路巡视了许多的郡县,那一个官吏不是唯唯诺诺,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唯独这平原县令不但不迎奉而且出言不逊,不过他搬出来的后台却是不是一般人敢得罪的,看来这次是撞到铁板上了。程督邮讪讪地道:“那倒不必了。本官此次乃是奉了龚使君之命巡视各郡县,还望各县能通力配合。”
“程督邮身负监察之职,下官岂敢不予配合,明日下官自当将县署帐薄奉上,以供督邮查阅。下官还有要事在身,恕难奉陪,告辞!”刘泽也不再理会他的感受,径直离去。
回过县署之后,丁县丞忧心冲冲地道:“督邮如此做作,无非是想索要贿赂,刘县令只管应了,给他些钱打发了便是,何苦出言顶撞?他若是从中作梗,恐刘县令仕途堪忧。”
刘泽晒然一笑,道:“我刘泽自到任以来,于民秋毫无犯,那里有什么财物可给他?何况我的帐目清清楚楚,他就是想诬陷中伤也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程督邮生性贪婪,只怕是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刘县令还是须小心应对才是。”丁县丞摇头叹息道。
刘泽根本不以为意,自己当初连十常侍都不鸟,小小的督邮又岂能放在眼里。出门对潘凤道:“翼德何在?”
“三爷嫌呆在城里闷得慌,骑马出城散心去了。”潘凤如实以报。
刘泽点点头,张飞不在就好,否则依他的火爆脾气,非给整出点事端来不可。
“子仪,你给盯着点,督邮那边随便让他查好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贪过一文钱,他就把帐薄翻烂了也找不出半点把柄来。倒是三爷脾气不好,千万别让他跟督邮碰了面就行。”刘泽特意地叮嘱潘凤不让张飞和督邮接触,反正督邮他们也呆不长时间,查不出什么问题也奈何不了他。
(注1:督邮原本是郡国属官,职责为代表太守巡行属县,督察长吏和邮驿,宣达教令,兼司捕亡等。本书为了行文需要,特将督邮改为刺史委派,学者通人不必深究。)(未完待续。。)
第225章 鞭笞督邮
督邮手下的计吏已将县署送来的帐薄查了三遍,无奈地向程督邮说道:“老爷,这帐目小的已查了三遍了,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可能?”程督邮满腹怀疑地伸手拿起一卷帐薄,翻开来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字,他根本就个外行,又如何能看得懂这些帐目。“再给我细查一遍,本官还就不信了,这天底下还有站在河边不湿鞋的?”
计吏只好再从头算起,仔仔细细地算了一遍,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老爷,小的真得查不出任何问题。要么这平原县令倒真是一个清官,没有贪墨一文钱的公款,要么他手下定然有个做帐的高手,可以将假帐做的天衣无缝。”
“高手?”程督邮突然间很是兴奋,“对!一定有一个高手在帮他做假帐。怪不得这家伙如此有恃无恐,敢直言顶撞本官。好得很,本官定要扒了你的皮,让你现现形。”
“老爷,这仅仅只是猜测,拿不出真凭实据,恐难扳倒他。”计吏提醒督邮道。
“真凭实据?”程督邮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给本官将那几个县署的胥吏传来,本官要亲自问讯!”
不多时,几名胥吏被带了过来,立在阶下,战战兢兢,连头也不敢抬头。
程督邮手持帐薄,喝道:“你们几个皆是县吏,这平原县的帐目你们可是最清楚的很,只要能你们能检举揭发县令刘泽贪墨公款之事。本官不但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还会奖赏你们。”
几个胥吏相互之间看了一眼,主管钱粮的胥吏嚅嚅地道:“回禀督邮老爷,刘县令自到任以来,爱民如子,秋毫无犯,并不曾贪墨一文一毫的公款,请督邮老爷明鉴。”
程督邮怒不可遏:“大胆!本官早已掌握刘泽雇用高手做假帐之事,你们几个居然敢包庇于他,分明是蛇鼠一窝。看来不动刑你们是不肯招供了。来人。给我动刑!”
钱粮胥吏本来是一个文弱之人,一听动刑,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大叫:“督邮老爷。冤枉呐!”
那几名差役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扒掉了胥吏的裤子。抡起棍子来狠狠地打了下去,胥吏立即发出凄厉地惨叫。
这个时候,在城外灌了几坛黄汤喝得醉醺醺的张飞带着几个人骑马从城外赶了回来。张飞喝得的确不少,坐在马背上都有些摇摇晃晃了。远远地瞅见一大堆人围在馆驿的门口在向里面张望。
这条路本来就不宽,一大堆人围在那儿,把那路便给堵上了一大半。张飞恼火了,怒骂道:“直娘贼,把老子的路都给堵住了,还不快滚开。”说着,举起马鞭便要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