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群里有人识得张飞,急叫道:“三爷勿怪,我等在此围观是因为督邮老爷捉了县吏去,要他诬告刘县令,县吏不肯,督邮老爷正杖刑县吏。”
“什么?”张飞一听,酒顿时醒了大半,气得哇哇直叫,“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诬陷俺大哥!”
张飞跳下马来,正欲一脚踹开门进去,正巧潘凤奉了刘泽的命令过来,急地一把将张飞拦腰抱住。
“三爷,主公有令,不得与督邮发生冲突。”
“什么?有人在此企图诬蔑陷害俺大哥,你不让俺管,是何道理?”张飞气地责问潘凤。
潘凤迟疑了一下,道:“那我派人即刻禀报主公,由他来定夺。”
“等大哥来了,这胥吏估计也就给督邮打死了,你听听这惨叫声。潘凤,俺且问你,主公在下令之时,可曾说督邮在里面杀人也不让俺管?”
“那倒未曾。”
“这就是了吗,想想俺大哥也不能让俺见死不救!”张飞哈哈大笑,不再理会潘凤,一脚将馆驿的大门踹了开,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二话不说,挥拳便将行刑的那两个差役给打翻在地。
程督邮见那黑塔一般的大汉冲了过来,惊道:“你是何人?”
张飞一个箭步冲到他跟前,伸手便给了他一记大耳光,打得程督邮两耳轰鸣眼冒金星,头冠也掉落在地,头发散乱开来。张飞伸手揪住他的头发,拖着他就往馆驿的门口走,嘴里骂骂咧咧地道;“你这害民贼,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张爷爷的名字倒过来写!”
程督邮肥硕的身子被张飞拖着头发走,疼得他杀猪似地嚎叫起来。手下的人想过来相救,却被张飞的随从持刀拦住,也不敢近前。
张飞将程督邮拖到馆驿门口的拴马桩处,命人找来一根绳子将他绑在拴马桩上,边骂边找寻,旁边正好有一棵柳树,张飞伸手掰下来几根柳条,转身狠狠地抽在了程督邮的大腿上。
“你这害民贼,再让你诬陷俺大哥!再让你殴打县吏!”
程督邮那里受过如此重刑,疼得痛叫不己,连声讨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张飞哪里肯轻饶他,柳条如雨点般地抽落在他的身上,张飞手劲太大,一连打折了十几根柳条,程督邮哭爹叫娘,也没有敢过来相救,而一群围观的百姓却是拍手称快。
这个时候,远远地传来了一声断喝:“翼德住手!”
张飞抬头一看,正是刘泽骑马赶了过来,他只和悻悻地停下了手,恨声道:“便宜了你这狗官!”
方才张飞闯进馆驿,潘凤拦他不住,情知要坏事,急忙飞报刘泽。刘泽暗叫不好,立即飞马赶到,却见张飞已将程督邮绑了殴打,急忙出言喝止。
程督邮见刘泽赶来,如见到救星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兮兮地道:“刘县令——救我——”
刘泽瞪了张飞一眼,这货真是个惹事的主,本来他已安排潘凤盯着不让张飞生事,可事与愿违,鞭斥督邮的事还是发生了,怎么处理还是个让人头疼的事。
“此等害民贼,不打死作甚!”张飞倒也是理直气壮。
刘泽没有理会他,吩咐给程督邮松绑,长揖一礼,赔罪道:“舍弟鲁莽,还请程督邮恕罪。”
这时,督邮的手下才敢过来将他搀住,程督邮被张飞打得两腿伤痕累累,站都站不住,用手点指着刘泽,颤抖着气忿地道:“刘泽!你——纵弟行凶,殴找上官,该当何罪?”
张飞豹眼圆睁,怒目而视,道:“你还想讨打不成?”
程督邮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开口了,刘泽训斥了张飞几句,张飞才不情愿地离了此地。
“舍弟性情粗鲁,殴伤了上官,的确是泽的过错,还请程督邮在驿馆之中养伤几日,一应费用,均由下官赔付。”
此时的程督邮全无血色,喘息道:“刘县令,这是你的地盘,我惹不起还躲得起,咱们……咱们青州府见——”当下也不再理会刘泽,吩咐手下人将他搀回馆驿,立即收拾行装,打道回临淄。
刘泽苦笑一声,看来这程督邮是绝不肯善罢干休的,回到青州府之后肯定会找他的麻烦。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