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韫摇头,撕裂的声音,掺和着绝望的绝望。
她恳求,“把冯一一还给我,陆延州,把他还给我!我求求你,你把他还给我!”
想要转身离开的男人,被那一句“求求你”,狠狠定在了原地。
他内心的疯狂,狂啸着泛滥。
人疾步走到桑韫面前,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几乎是吼着在质问,“桑韫,你被停职,并面临非法行医的刑事起诉,而你宁可失去工作,去坐牢,都不肯放下你的尊严,来求我!
“现在呢?为了冯一一,桑韫,你的脸呢?你的尊严和底线呢?都不要了?就为了一个男人,什么都不要了?”
他们,一个比一个疯!
桑韫很疼,从身体到灵魂,疼的无以复加,疼的再无顾忌!
她笑了,笑的灿烂如樱花凋落,美则美矣,却代表着生命的死亡与终点。
陆延州那种奇怪的,好像原本紧紧抓在手心里的东西,即将逝去的感觉,再一次席卷而来!
他很不安,烦躁的命令,“桑韫,回答我的问题,你,不许笑,你没有资格笑!”
“是,陆延州,冯一一对我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比命还重要,比一切都重要,因为,我爱他!”
我爱我的弟弟。
无论冯一一是不是桑萧,可他的身体里,都有桑家的基因在!
桑韫无法忽视这一点,对弟弟的愧疚,也倾囊的付诸于这个大男孩身上了。
“桑韫,你贱不贱!”
陆延州咬牙。
他一拳,全无保留的砸在了桑韫身侧的大理石柱子上。
柱子崩坏了一层表面。
飞溅起来的石料碎渣,刮到她的脸颊。
苍白细嫩的皮肤,瞬间多出一道道血红的痕迹来。
桑韫几缕长发散落。
她歪了歪脖子,空洞干涩的眸子里,冷冷的,如同死人凝望着……死人……
“满意了、吗?”
又是这句话!
陆延州的手,鲜血淋淋。
桑韫微笑,直接笑出声,“那陆总能把我的冯一一还给我了吗?”
我的!冯一一!
多刺激人!
“桑韫,你是不是当舔狗当上瘾了?五年前你缠着我不放,如今,变成冯一一了?”
陆延州总能以最精准的方式,将桑韫最不堪的一面生生撕裂。
她都习惯了,无所谓的耸耸肩,依旧笑道:“是啊,冯一一毕竟比陆总您年轻有活力,哪个女人能不喜欢?就像陆总疼爱陆夫人一样,咱们彼此彼此!”
“桑韫,我和你不一样!我对月亮的心思,很干净!”
他嗤笑。
桑韫颔首,“是呢,陆夫人年轻貌美,单纯无暇,像我这种罪孽深重,肮脏污秽的,自然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