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展腾赶紧替他的师父厘清一件事,“你出国念书这件事,江师父一直说是他不对,是他将玩笑话开过头,而你执意要走,他没办法,只好放你出去。”
若耶回想起前尘往事,了解是自己错怪了爸爸,心里颇有愧疚,也有许多的感慨。“或许……这些都是天意……”
“江师父也是这么说的。你出国后,阳龙台曾派律师联络过你爸,说是要和他争取监护权,诬告你爸虐待你妈过;但幸运的是,他们所传的证人自己露出马脚来。你爸则跟法院申请裁定,你母亲在没经过他的同意以前,不得擅自联络未成年的你,否则,他会将整件事闹大,让阳龙台难做人。”
“我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她惊讶不已,看了屈展腾一眼,“我不知道的事大概不只这一件吧!”
他不答腔,算是同意她的话。“抱歉把你的婚事搞砸了。”
她一想到与楚彦的婚事告吹,又想大哭一场。“道歉也没用,你又不能赔我一个新郎进礼堂。”
“我是不能。”他很老实,没有自告奋勇的打算,但是希望能让她宽心。“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若耶想了一下。“帮我把结婚礼服烧掉吧!”
他挑起一眉,“为什么?你转卖掉不是更好?”
“卖结婚礼服太市侩,又不够痛快,难消我的心头恨!”
“唉!姑娘,你也实际一点好吗?反正你也不打算留著,卖掉跟烧掉的结果不都是一样吗?”他眯眼看她怒海生波的俏模样,忍不住建议道:“不然你把礼服穿上让我瞧瞧。”
“为什么?”
“你不是要我帮你烧掉礼服吗?我总得看看哪里容易著火啊?”
拗不过他的劝说,她只得带他去看结婚礼服。
新款却古意的露肩礼服素雅不俗,又感性得让人惊叹。
若耶穿上结婚礼服后,细声地说:“你可以转过身了。”
屈展腾回身后,像是被雷打中似的,口乾舌燥的他竟然跟木头人一般地呆站在原地,一对比星光还灿烂的锐眸直勾勾的盯著若耶,深深地为她的倩影所吸引。
就在这一刻,他枯萎乾涸的心田像是在瞬时涌出甘露泉水,一股陌生的轻狂爱意也迅速地抽芽萌生。
屈展腾不再懊恼自己多事的跑这一趟,更庆幸楚彦那个呆头鹅竟阴错阳差地误会了若耶,现在,他的脑海只要一闪过若耶与楚彦和好的念头,猛跳的心脏就会不胜负荷。
屈展腾告诉自己,她绝对不可以嫁楚彦,因为——他不准!
他抑下狂乱的心跳,衷心赞美她一句,“你好美。”
她受宠若惊地问:“真的吗?”
看来,她方才在楼下挑逗他的自信心,已完全被卫道的楚彦给抹杀掉了。
屈展腾为著若耶的一颦一笑而倾倒,说出真心话。“当然是真的,你美到要我不受你的吸引都难。”
她很笃定他只是好心想安慰她,仍是自怨自艾著,“那么……为什么楚彦不要我?”
“因为他白痴,是个没眼光的白内障!”
他话一飙完,她马上破涕为笑,噗哧一声。“好,祝他得白内障。”
“别再想他了。”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还继续为他犯相思,那你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这是实话。
“我承认自己眼光不好……”
“没关系,现在改进还来得及。”
若耶咬著唇问:“怎么改?”
他下了一道指令,“你看著我。”
她配合地照著他的话去做,专心一意地看著也瞪著自己的他,隐约间,她似乎看见自己的人影在他深邃如镜的潭眸里若隐若现。
他们的目光胶著在一起,十秒、二十秒……直到她先眨眼皮,围绕在他们之间的咒语才被破解。
她粉颊绯红,想避开眼,他却不许她逃避;伸出大掌捧住她的脸庞,要她重新面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