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补上一个吻,庆祝我们达成共识,你说好不好?”
“不好,你嘴上有东西。”若耶漾著甜笑,往他沾了酱汁的唇比去,糗他一句,“你是偷吃还是试吃?”
“都有。”
若耶瞄了他一眼,“你没加盐添料吧!”
“我想你会翻脸,连这种念头都不敢有。再说,你这一锅素咖哩看起来虽然其貌不扬,但尝起来味美极了。”他右手端著锅子,左手掐著锅铲,弯下膝头与她眼对眼,然后摆出一脸无助的模样,“我好话说尽,小姐可不可以高抬贵手,代劳抹一下。”
若耶抓了一张面纸,捧著他的下巴,替他拭去唇边的菜渍。“下次偷吃时,嘴要记得抹乾净。”
“我宁愿被你吻乾净。”他眼巴巴地看著她可望不可及的唇。
“那得看我心情好不好而定。”
“所以这次没指望了。”他翻了个白眼,直起身子,转身打点晚餐。
她快步走到他前面,接下他手上的锅铲,在空中挥了两下,并发号施令,“这顿饭是我煮的,你赶快到桌边坐好,不准你抢饭碗,也不可以评论我做的饭难吃。”
“是,小姐。”他认为她烧菜的厨艺已过了他专业的低标关卡,做饭又有什么难的?
结果,当屈展腾嚼到半生不熟,且可以在齿间爆响的米粒时,他才知道有人天生是不会“做饭”的。
他忍不住暗示道:“这样的米饭最适合拿来做蛋炒饭。”
“警告过你不可以评论我做的饭。”
“我只是好心建议一下。”
若耶手一伸,摆出要端走他盘子的架式。
他两手将盘子掐得紧紧的,“小姐,等等,我还没吃完啊!”
“不受欢迎的建议叫批评,你难道没听过吗?”
“厨艺界里最难听的粗话我都听过,当然清楚了。”
“那你还敢明知故犯?下次想吃我煮的饭,你得用求的。”
知道还有下次时,他聪明地不再多说,赶忙扒饭,以行动证明一件事,她煮的素咖哩好吃到让人甘愿忽略饭难嚼的事实。
吃完饭,该是等食物消化的休息时间,不料,屈展腾竟跟若耶建议,“我要把厨房里接触不良的插座换掉,你乘机想想,还有没有欠修理的东西?”
有没有搞错!人家吃饱不是一支烟在手,就是撑著跟猪公一样不肯动;他吃饱后,反而闲不下来!
若耶两眼骨碌碌地转著,想的可不是太早跳起来的烤面包机或关不紧的水龙头,而是让他闲不下来的原因。
他怕她咬他吗?
还是怕被她拒绝!
他上次黏著她求爱时,可没有今天这么地绅士,这让若耶体会出古时因媒妁之言成婚的男女,得在一夜之间变成夫妻的尴尬了。
她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可是电视上究竟演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概念,因为她的心思还是有部分惦挂著他。
怎么办?她跟以前那些男朋友也只不过做到拥抱的程度而已,倘若他无意发动爱的攻势,她乐得继续当小姐。
现在他已换了三个灯座,转回客厅修天花板的吊灯了。
她趁他检查螺丝帽的空档,出声吸引他的注意力。“爸是不是事先知道妈会来找我,所以躲著不来这里看我?”
“你真聪明,自己猜出来了。”
“是爸要你来打探状况吗?”
“他没这样建议过。这次来找你,真的是我自己的决定。”
“我若跟妈有来往,会伤到爸的心吗?”
“多少会有一点吧!但调整心态是必须的,只要你能让他体会到你对他的爱没有因此而减少,我想他会渐渐接受你与母亲重逢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