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当然知道。”持田剑介双手抱胸,面带不爽,“有那么一手帅气剑术,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你还是不是个剑士?”
“而且,有那个实力就给我亮出来大杀四方去,老藏着掖着干什么?”他看向时淮的眼神充满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时淮不明所以:“杀谁?”
“没让你杀谁,是让你把身为剑士的一面都亮出来!”
“所以……”时淮眼神复杂,“你送剑就是为了让我多出去干架?”
持田剑介仔细想了一下,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点了点头:“差不多。”
“你图啥?”
“帅啊!”
时淮又一次露出了你他妈在逗我的眼神。
“少废话。”持田剑介指了指躺在时淮腿上的剑,看样子还有一点跃跃欲试,“你先拔出来看看。”
时淮说不上现在是什么心情,感觉跟地铁里看手机的老人差不多。
在持田剑介的再三催促下,时淮握住剑柄稍微拔出来一截,剑身被打磨得很平滑,一点细微的瑕疵都没有,他甚至可以透过镜像数数自己有多少根眼睫毛。
看不出用了什么原料,上手很轻,相比普通的银白色剑刃,他手里这把要相对暗一些,不过看剑刃上时不时闪过的寒光,时淮可以肯定这是一把好剑。
“我记得前辈家里好像是开道场的吧?”时淮再次看向满脸期待的持田剑介。
练剑和锻剑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就凭这把剑,只是开一个小小的剑道馆,反而埋没了持田家的手艺。
持田剑介耷拉着嘴角:“你看咱们这地方,像是需要锻造师的样子?”
抛开并盛居民安居乐业,少有人练剑不说,锻造一把好剑所需要的原料、时间和工艺都是有着严格的规定的,光造价就不是普通居民能承担的起的。
更何况他家老头子倔得跟头驴似的,根本看不上那些业余的剑道爱好者,普通的劣质品他也不愿意去锻。
这次还是因为自家儿子没日没夜画了那么多套设计图,还十分上心的挑好了原材料,倔老头才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硬要说的话,这把剑其实是父子俩一块锻出来的。
“就这么送我了,你老爹不会打断你的腿吗?”
听持田的语气,他老爹应该挺重视自己作品吧。
“你不懂。”持田剑介只是盯着那把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又开始亢奋起来,“来来来,砍我一下试试,就像上次那样!”
时淮呆了片刻,用裹着剑鞘的剑犹犹豫豫地抵在持田剑介那条曾经差点被他砍断的脖子上。
持田剑介一把推开,抬起胳膊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不是这样,是那个啊!就是上次……”
飒——
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寒剑入鞘,时淮抬眼看着眼前比他大了两岁的少年。
持田先是瞳孔放大,然后又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喘起了粗气,颤颤巍巍地样子完美复刻了上一次决斗的反应。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在他反应过来之后又站了起来,激动地一巴掌拍在床头的栏杆上。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太帅了!”
眼冒青光的模样像极了饿狼发现野生的花姑娘,时淮不动声色地后仰了一点点,指了指床边摆放的椅子示意他先坐下,明明吓得两腿发颤还要硬站起来,他真怕持田一个不稳给他栽过来。
持田坐在椅子上,又开始巴拉巴拉的停不下来了,短时间内的肾上腺素飙升使得他面色有些红润,嘴里还叫着让时淮再给他来一下。
时淮看着前面的白墙两眼放空,见过菜的,也见过爱玩的,他真没见过这种又菜又爱玩的。
实在被持田吵得不耐烦了,时淮又赏了他一发拔刀斩,觉醒了奇怪属性的剑道社主将这才带着心满意足的神色走出了病房,领走还不忘回头说一句:“对了,有空来道馆玩啊,我老爹说想亲眼看看让我鬼迷心窍的是个什么人。”
你老爹挺会说话。
病房又恢复了久违的清静,时淮垂眸,轻抚着刻着暗纹的黑色剑鞘。
“有什么事吗,里包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