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后寝宫,红枣正在给姚后上药。
“主子,您何苦往那剑锋上去凑呢?”红枣一边蘸取药膏一边心疼地抹上去,“您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小主子可怎么办啊。”
姚后身着一身浅绿色的亵衣,笑着道:“你以为本宫是傻子?那剑尚未开刃,挂在那里不过是逗玄宝开心罢了。”
“这……”红枣哑然。
姚后收敛了笑意,嘴角携着一抹凉意:“本宫自然是不敢死的,舍了这条命不过是成全了别人,白白辜负了你们这些真心在乎我的人。”
红枣心里一暖,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几分。
“只要您在,咱们心里都有底气。”
姚后莞尔一笑,姣好的容颜像是临窗腊梅,砰然花开。
……
这头,皇上带走了珍妃的遗体安置在他的宫里,谁劝都不管用。
“皇上,珍妃娘娘不宜待在此处啊!这是不吉,大不吉啊!”
言官来劝,他一概不理,直接让人拖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他亲手给她换上皇贵妃的吉服,要以皇贵妃的规格将她下葬,位置他已经选好了,就在他的陵寝旁边。
夜风呼呼作响,他盘腿坐在珍妃的遗体边,拉着她的手,眼神温柔地看着她的遗容。
“皇后总说你心思不正,待在朕身边是有所图谋。”他缓缓地说道,“你说可笑不可笑?她小半辈子都被箍在皇后的套子里出不来了,什么都讲大局、体面,没有尝过这情爱的味道,便说咱们都是疯子。”
“哪些人欺负了你,朕心里清楚。你放心,朕不会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朕得给你讨回公道。”说着,他捏着珍妃的手用力了几分。
冷风肆虐,外间,大太监吴德江佝着身子快步走了进来。
“陛下,谭相有要事奏报。”
“不见,朕谁也不见。”
吴德江的身子又佝下去了几分,小心翼翼地道:“奴才知道陛下现在心里难受,也这样回了谭相,但他似乎是有军情要报。”
吴德江低头看着地砖,说完了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过了一会儿,蔺辉松开珍妃的手,浑身散发着不虞的气息:“朕与她相处时日甚短,如今她走了竟然也不得安静片刻。”
吴德江不敢接话,佝着身子躲在一边。
前殿,如火上蚂蚁的谭相终于等待了陛下,不待他坐稳,便慌里慌张地上前:“陛下,齐王起兵造反了。”
蔺辉往下坐的身子一顿,似乎是没听清:“你说谁反了?”
“齐王,蔺郇。”
姚后的话还回荡在耳边,蔺辉神思恍惚了起来。
“……齐王一向恭顺,对朕敬重有加,便是他反了,又与珍妃何干……”这样的话,此时想来却是有些让人脸红。
“真让皇后说中了?”蔺辉喃喃自语。
谭相仔细去听,这又跟皇后扯上关系了?
“陛下,齐王一向兵强马壮,此番谋反,定是筹谋多番了,咱们得做好迎战的准备啊!”谭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