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柜门中的瓷瓶塞子揭开,一股桂花混杂着酒液的味道迅速扑入桑桑鼻子。
正好桑桑此时也有点心烦,不由也少酌了几呗——
项邈的意思很明显,可七天时间也不算长,如何找出一个能带领那些三成军士老实听命于扶家,听命于自己的新将领呢?
这个问题抛出来之后,项邈只说他已经有人选,让桑桑不必担心。
“你不会是想说,他吧?”
桑桑晃着手中杯盏,见项邈用眼神肯定自己的推断,整个人更愁了。
选他的话,那就等于要安抚扶家……
桑桑满脑子想着正事,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项邈是一杯接一杯往肚里送。
“你,你喝了多少啊?”
桑桑掂量着都快见底的瓷瓶,心懊悔方才就不该想事情想的太出神:
“我明天还得早起……”
“不用担心,本王向你保证,今夜点到即止。”
项邈确实信守了承诺,并早早让桑桑睡下。
大约后半夜临近天亮的时候,桑桑忽然听见耳边有喊疼的声音。
起初她还以为自己做什么噩梦了,下意识去抱紧项邈。
可就在这时,那喊疼的声音越发明显。
意识到是项邈在喊疼之后,桑桑慌忙从床上坐起,一连问了三个同样的词语:
“怎么?怎么?怎么?”
“头发……”
头发?
桑桑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咬到了什么要害,整个人都紧张到彻底清醒,听项邈说是头发打结之后,忍不住嗨了一声:
“等着,我去给你找梳子顺顺。”
桑桑说罢,起身下床点燃蜡烛。
等拿着梳子回到床前时,项邈已经揉着一团乱云似的头发在那等着了。
当时两人累了之后倒头就睡,桑桑直而顺滑的头发就是揉的再乱,也没多大影响。
倒是项邈头发算是干枯的,而且弯弯曲曲,一揉就纷纷缠绕在一处。
透过烛光,桑桑清晰看见项邈棕色的发丛中,还夹杂着属于自己的乌发。
伸手去扯,却发现已经死死缠在里面。
看着如此象征着缠绵的证据,桑桑心跳登时漏了半天,自然而然想到了一句话——
【结发为夫妻,恩爱……】
可惜了,自己和项邈只能做到这里。
剩下的三个字,桑桑觉得那纯属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