匐延虽是大宁打下来的疆域,奈何大宁后期也不管理,把百姓驱赶出去,物资掠夺走就完事了。
这一下就让匐延北上位置的蒙部捡了大漏。
所以,匐延虽是大宁的疆域,但实际全被蒙部的各个氏族实际掌控着。
大宁在兵马不多的情况下,是绝不可能驻扎在匐延,从北面对北庭进行攻打。
毕竟蒙部本就看大宁不爽,保不齐会在后面偷袭一把,实在是得不偿失。
除此之外,在匐延与北庭相邻之处,还有一道宽近百丈的羌湖。
先不说北庭那天气,早让羌湖上的水面冰冻了个遍。
就说大宁来攻打的路线上,根本没有可以让战船开过来的水路,怎么可能从北方攻打?
小小羌胡,倒成了北庭一道完美的防御屏障。
可见北庭这地理条件,真的是老天追着眷顾!
郭渠告诉众人,她已经命令御医不惜代价为其医治,但孟不惑是直接涉冰穿过羌湖来的,这双脚恐怕是很难保住。
同时郭渠还表示自己已经下出命令,让北庭上下嘴巴都闭严实,不许走漏了昨日拿西洲百姓当肉盾的事情。
“至于大宁那里,我也让人放出信鸟联系密探,已确认孟不惑到底是不是偷逃出来的……”
郭渠清楚自己没权力,今日管这么多事已是越界,所以说个差不多后,就立刻将话题递给了戚淳远:
“殿下,接下来还请您来拿主意——”
若是前一天,戚淳远或许不怎么稀罕西洲那不足自己四分之一的兵力。
但是现在大宁又加派第二批兵力,他戚淳远自然是想着手下兵力越多越好:
“西洲如今还是七万多士兵尚且存活,孟不惑必须醒过来!”
军中条件是差了些,但清闲起来是真清闲。
项邈少了积堆如山的账目和应酬不说,眼瞧这几日伤员都照顾的差不多了,便窝在营帐靠着火炉中打盹。
“我还当你眼下阴影是天生如此,感情是熬出来的眼圈……”
一旁的桑桑明明手中握着书册,但眼神始终落在项邈脸上——
北庭的气候多少有点养人,愣是把项邈养的粗犷了不少,哪还有先前腰缠万贯的王爷模样。
见项邈下巴上有一层青灰色的胡茬堆在那,桑桑忍不住用手背摩挲了几下:
“这些日子左右也是没事,你陪我出去走走如何?”
“好啊——”
项邈一边说,一般握住桑桑手腕,让其过来和自己坐在一张躺椅上:
“我正想让我于阗的族人见一见你,顺便看看这一路的风景,散散你的心。”
想着第二批军士一过来就能得到休息,所以军营中的军士都被扶自明父子去新驻地安营扎寨去了。
与此同时,扶广义也带着五千人去往沙洲地下囚笼的方向,静等好戏上演——
按照桑桑的计划,孟不惑是肯定能醒过的。
而他醒过来之后,便会掏心掏肺向戚淳远投诚——
按剧本,孟不惑将哭诉自己一被大宁俘获,心狠手辣的大宁人就动手逼迫自己投降,自己宁死不屈被死死关押。
直到扶家军驻地被火袭之后,大宁军士们都忙着重新修缮营地,自然就疏松了对他的管束。
他就是趁这个时机,让在火袭中侥幸躲下来的西洲士兵砍断自己双臂,这才从枷锁中逃脱。
由于一直被关押着,逃跑路上也不可能有任何人给他报信,孟不惑自然能表现的丝毫不知西洲百姓遭遇了什么事情。
表示完自己投诚意向之后,孟不惑作为洲主,再提出自己想去看一眼百姓现在的情况,那完全合理。
这下,北庭再怎么拼命隐瞒,也么办法做到让孟不惑一点实情都不得而知——
毕竟疫病的事情,根本没办法瞒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