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邈一边表示自己不会乱来,一边将手伸被窝中牵出桑桑被裹得跟棍子似的手来诊脉。
那接过扇子的小姑娘似乎是好奇,趁着项邈不备,偷偷眨巴着眼睛看向桑桑,正巧,桑桑也在看着她。
那小姑娘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中原人的影子,褐发,窄而细长的鼻子,完完全全是异域面貌。
“你怎么让这小姑娘站这里,我是有疫病的……”
“有没有可能,于阗曾经爆发过这种疫病,我和她们早就得过一遍了?”
“蛤?”
难怪项邈跟自己近身这么久,愣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昨夜桑桑穿的足够厚,击打伤留下的淤青还没项邈那天跟人互相冲撞留的多。
至于见血的头顶和手背,其中头顶因该是瓦罐被冻脆了,砸上去伤害并不高,只是割破了头皮。
唯独手背需要仔细着不能沾水。
听项邈说这手就是用再好的药,只怕会留下疤痕之时,桑桑摇头表示无所谓:
“我不介意留疤,只要别让我留下冻疮就好。”
“那是自然……”
项邈轻声同意,并唤来看药的小姑娘先去将屋内窗帘再拉上一层,使得环境昏暗一些,好让桑桑继续睡着休息一会:
“汤药才熬上,你再睡一两个时辰,我来喊你。”
肉体上的伤没把桑桑怎么样,反倒是经过一夜折腾让疫病加重了许多,从再次醒来喝下汤药之后,就是止不住的咳嗽。
“我,咳我不碍事,你继续说说西洲百姓的,咳咳,的安排——”
项邈告诉桑桑,他已经嘱咐于阗去接应的人扮成王子带着属下出门游猎的架势。
等见到西洲百姓,那“王子”便会大发善心,表示他们愿意接纳所有百姓进入于阗。
首先,西洲百姓本就走投无路了,迫切需要一个容身之处。
其次,在北部众多地域中,当属于阗最为富裕,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反正大宁管不到,于阗就推出首领自立为王,并建立了一套简单有序的政治体系。
最后,北方疆域流蹿着的匪徒无数,不赶紧找个能庇佑自己的地方,难不成是嫌自己命长么?
“那倒——咳咳咳——”
桑桑刚要赞同,就被控制不住的咳嗽声打断。
本来想询问项邈打算什么时候返回军营,奈何咳的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除了放弃,桑桑别无选择。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项邈在接话的同时,抬手将盖在桑桑胸口的被子掀开了一些:
“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