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间,驿馆仆妇敲门送餐。
徐钦开门接之,置饭菜于桌,对茜月冷言:“先食。”
茜月愠怒:“不饿。”
徐钦强压怒火,柔声道:“一日劳顿,怎会不饿。”
望妻,命之:“先食。”
茜月不理,转身入内室,和衣卧于榻。
片刻,徐钦跟进,立于榻侧,缓声道:“起,先食再议。”
茜月白之,冷哼:“食饱,便于受家法乎?”
徐钦咬牙:“家法需食饱?我此刻即可令汝三日不起。”
茜月嘲讽:“世子爷威风凛凛。”
冷淡态度再激徐钦,冷面警告:“勿真触怒我,若动家法,决不留情,必令汝哭不出声。”
初婚时,此言或能震慑,而今茜月已深知徐钦。
听此言,非但未软,反怄之:“世子爷速取家法,我在此候。”
徐钦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汝且候着!”
抛此言,愤而出室。
徐钦既去,茜月自解外衣,适逢仆妇送热水,沐浴毕,方坐餐桌前。
出关后,驿站简陋,饭菜粗鄙。然一日奔波,午仅以糕点充饥,此时饥肠辘辘,无暇挑剔。
拟举箸,因争吵,饭菜已凉。
粗食尚可忍,凉则难以下咽,茜月失望弃筷,复卧榻上。
疲惫侵袭,欲眠,腹中却咕咕作响,饥饿难眠。
茜月睁眼,怒意再起。
徐钦言教训,此话已闻千遍,每触其怒,皆言家法。
然不信其真取家法惩之。
茜月深知,徐钦虽好面子,实则宠溺有加。
无论多怒,亦不舍动她分毫。
茜月心有恃无恐。
怒其不归,与其冷战,不如室内争吵。
夜幕深沉,炉火渐弱。与徐钦同行,添炭之事皆由他担,夜半亦起身加炭,恐其寒。
寒气逼人,茜月忆及徐钦之好,以被御寒,抚瘪腹,久候不见归。
心酸油然而生。
难道,此人真不顾我?
委屈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