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年初,镇国公府虽历经风雨,却终得云开月明,家业兴隆。徐翔之婚约既定,人心归宁,家族团聚,其乐融融,共庆佳节。
徐翔与平阳郡主之婚礼定于来年清秋,既为皇恩浩荡所赐,自当隆重其事。镇国公府乃名门望族,徐翔身为嫡子,婚事自不可草率。虽距良辰尚余半载,各项筹备已紧锣密鼓展开。
赐婚之后,兰太妃特请老夫人至雍亲王府作客,老夫人一见平阳,心中大悦。除夕夜,团圆宴上,老夫人谈及幼孙婚事,难掩喜悦:“翔儿所居翔兰苑虽宽广,然婚后仍居此地,是否欠妥?”
徐翔闻声急答:“此院我已习惯,即便娶妻,亦不愿迁徙。”
镇国公闻言笑道:“院落已足够宏大,只需修缮后花园,正偏殿稍加整饬即可。另觅新居,工程浩大,恐时日不逮。”
老夫人见父子意见一致,便不再坚持,转而叮咛两位孙媳:“婉宁、姝儿,筹备婚事繁杂,尔等需辛劳,若有疑难,尽管问于我。”
二位孙媳点头应允。
徐钦闻言,暗中握紧妻子之手,对老夫人言道:“大嫂行事干练,曾助我筹办婚事,经验丰富。姝儿虽年轻,却细致严谨,持家有方,两年间已在府中树立威信,诸事井井有条,无人不服。如今操办三弟婚事,自是游刃有余,祖母勿忧。”
徐钦面冷如冰,即便在欢聚之时,面容稍显柔和,仍不失威严。
如此之人,在此温馨时刻,当众正色夸赞内人,实为罕见,场面略显尴尬。
徐钦言毕,席间一时静默。
徐钦见状,环顾四周,惑问道:“何故皆不语?”
徐翔见状,为缓气氛,笑道:“二哥夸人,实属难得。”
邻座三小姐打趣:“二哥似夸二嫂更多,言辞微妙,颇有趣味。”
徐婉宁朗声笑道:“二哥非真心夸我,诸位未察觉乎?他欲赞内人,不便直言,故以我为衬托耳。”
徐钦笑对徐婉宁曰:“大嫂错怪矣,昔日筹办婚事之辛劳,我铭记于心。”
徐婉宁不以为意,反问诸弟妹:“我是否错怪二哥?”
徐翔惧兄,不敢表态。三小姐亦不敢得罪,含糊其词:“大嫂未全错,我年幼,大人之事,有时不明。”
徐婉宁转向慕容丽珠:“表妹意下如何?”
慕容丽珠淡笑:“二表哥疼爱表嫂,大表嫂且饶他一次。”
众人闻言,皆笑。
徐婉宁亦笑,言辞犀利:“疼妻本善,借我为衬,却非君子所为。”
言罢,瞪徐钦一眼:“二弟,此后求助于我,恐难应允。”
徐钦正为茜月夹菜,忙赔笑:“大嫂海量,何须计较?”
徐婉宁指茜月满盘菜肴,笑道:“二弟,菜肴如此丰盛,谁敢与弟妹争食?”
“不如取大碗来,弟妹面前小碟似不堪重负。”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三小姐摇头,老成持重:“二哥护妻,几近过分,当有人管教。”
徐钦责之:“大嫂已编排于我,何须汝来凑趣?”
徐显夹肉予妻,笑言:“快食,莫惹是非。”
徐婉宁尝肉,慢嚼细咽,望徐钦,笑对老夫人曰:“祖母,二弟如此,您不管乎?”
老夫人笑摆手:“连你都管不住,我何须多言,由他去吧。”
慕容丽珠闻言,温笑道:“大嫂寻错援手,祖母疼孙媳胜过孙子,乐见子孙护妻,岂会干涉?”
徐婉宁笑对慕容丽珠:“表妹高见。”
老夫人望向侄孙女,对徐婉宁言:“表妹亦及笄,翔儿婚事后,当留意其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