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染回想,“是有异常,我转一圈到他前面时,他当时脸色发黄,神情恍惚,两眼空洞,似是发生了大事,我当时还提醒他来着。”
“考核之前好好地,开始考核出现异常,是不是身体出现状况?”李斯说话。
就算熬了夜也不应该会写成这样,徐希垂眸看着答卷上飘忽的词句,眸光晦涩,“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还是意外状况,考核未及格者,皆不录用。”
“我倒觉得像是故意,少丞相不知道怎么招来的人才,还是回去确认一下吧。”冯劫冷呵呵的笑。
李斯想帮着徐希说两句,但他还没开口,徐希就怼了回去,“你在这里卡我,我就在学宫卡你老子。”
冯去疾是学宫祭酒,渚道子可是学宫长,而她身上也有学宫的职位,学宫的教材课本,都过她的手,纸张,印刷都经过她审批点头。
冯劫脸色黑了黑脸。
徐希没有再多管,整理了政务,快步回去。
张良呆滞放空,坐在她的书房内。
稻禾,粟花轮流在这盯着,虽然是外书房,也放了不少主君的东西,他这个样子也像不正常。
见他坐了俩时辰,不吃不喝也不动地方,两人担心出事,试了试鼻息还在,找来侯遇一看,说是没病,请大巫医来给他跳一跳大傩驱邪。
张良这才出声,“我等徐希有事,你们不必折腾。”
两人不敢错眼,就死盯着他。
听徐希回来,立马报给她,“主君,张维风张长史从考核回来就一副中邪的样子,坐在外书房不吃不喝不动地方几个时辰了。说是等主君有事。”
“我知道了。”徐希沉声道,抬脚进了书房。
张良眼瞳转动,望着她进来,身上是少丞相的玄色官服,明明身姿纤瘦高挺,素白倾人的面孔似乎还带着未曾褪去稚嫩,气质气势却和身上的官服相映得彰。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她极尽谋划,在拿天下所有人谋一盘大棋。
徐希望着他,目光深了深,直接坐过来,“你的考核不及格,未被录用。”
张良笑了声,两眼有些朦胧,“你和秦始皇,通过气吗?”
“没有。”徐希凝着他冷声回。
“你可真敢!”张良哑声嗤笑。
“我今年十九,只活六十岁,还有四十一年。我有的是时间。即便我死了,我带出来的人也会薪火相传。”徐希从来不惧。
“为了谁?”张良盯着她问。
“为了陛下,为了万民,为了天下,为了青史留名,为了中华崛起。”徐希沉声回他。
张良笑,笑到眼泪都迸出来。
徐希黑脸,上去给他一个**兜,“笑,笑什么笑!”这么好的场合,装个逼都不给她装好。
“你心悦我吗?”张良直接问。
徐希怒道,“我心悦你个鬼!为你刚才的嘲笑给我道歉!”
张良又笑,笑了半天,伸出手覆在她手上,“对不起,我不是笑你,是笑自己不如你。”
徐希嫌弃的眼神从他脸上落到手上,又抬眼看着他。
看她没有反手打一架,张良握紧她的手,凝望着她,“我以后都不跟你杠了,你可愿与我缔结婚盟,共赴白头?”
“只要你愿意,我没意见。”徐希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