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会解决的……”
任帘想起三国时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心生一计。急命军中搜集秸草,扎成千余个草人,蒙上黑布,趁着夜色从城楼上用绳索向下吊。苑航以为敌军突袭,命弓弩手一齐扫射,排排震天的扯弦劲声轰然消散,箭矢疾如骤雨,共有大半射在草人之上。任帘不费一兵一卒便“借”来数十万支,苑航最后方知中计,气急败坏。
又连续几日,任帘依旧派草人试探,苑航早已识破,便不再理会。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贼军已然麻痹,由军中挑选三百名勇士,随我出城奇袭粮仓!”
任帘带着三百勇士顶着夜色,每人抱着一捆柴草,悄悄落在城外,轻易躲过麻痹的苑航军。任帘口衔木棒,手握双股剑,像个刺客一样弯腰疾步。
而驻守粮仓军队方面,左标刚一上任就迅速腐化,不仅纵容手下士兵抽取军粮,自己也是彻夜把酒言欢,醉生梦死。
一旁的幕僚劝谏:“少将军如此松懈,莫非要重覆淳于琼酗酒无备,招致惨败的教训吗?”
“嗯?”左标满面醉红,酒气熏天,扯着僵直的舌头怒骂:“在整个军营里,我祖父大人说一不二,无人敢得罪,你这酸儒竟敢借乌巢酒徒来羞辱讥讽于我,当斩!当斩!”
“粮仓守备,为战争之关键,少将军整日酗酒颓废,着实令将士寒心!”
左标大骂一声,举起酒缸便朝那幕僚砸过去,只听陶器极大的一声碎裂,幕僚满头是血,当场死亡。
“把他扔出去,继续喝酒!”
话音刚落,只见一破衣烂衫的士兵慌忙闯进来,跪地禀报:“少将军,粮仓……粮仓被烧了!!!”
“你放屁!城门都已被铁水封闭,任帘怎么可能出城?”左标支着桌子,晃晃悠悠地起身。
不用士兵解释,一支箭矢噌的一下向他袭来,击中头巾,死死钉在脑后的墙上。吓得他瘫坐在地,酒也醒了大半。
只见冉栌手拿长枪,高声大喝:“左标,快快受降!”
数十名勇士闯入军营,将那些醉生梦死的守将通通刺杀,他们想抓住左标为筹码,逼迫左文让步。
就在这时,史铉乘着快马,手持利剑冲入军营,骏马高扬,一记冲撞便摔死了三四人。冉栌命勇士将其团团围住,锐利的长戈直抵马肚子。
左标趁乱连忙逃跑,冉栌欲上前追杀,史铉却拼命抽动马鞭,打的众人不敢擅动一步。但马儿因此受了惊,便甩下史铉,独自冲出军营飞奔。
任帘闻声而来,带着众勇士将史铉团团围在军营中央,有几个试图上去击杀,但史铉异常沉着,反杀了五六名。
“这不是史铉兄弟吗?上次尿裤子的教训还没忘?”任帘哈哈大笑,众勇士也跟着怂恿。
史铉死咬牙关,紧握利剑。
“上次不杀你,这次依旧,只要你肯乖乖受降,本太守或许开恩,饶你一条狗命!”
“呸!”史铉大啐一口:“上次投降,不知多少人对我冷眼相待,我的父亲托梦于我,骂我是个逆子,骂我不配做史家的人,父亲告诉我……告诉我……”
史铉双眼垂泪,高声吼道:
“史家的男儿,绝不会屈膝受辱!”
言罢,史铉剑抵脖颈,冷光一闪,颈血冲天。
他死后的表情,没有一丝痛苦,甚至有些坦然,嘴角边扬起的一抹笑容,像是在告诉父亲:“看吧,我也是史家的人啊……”
众人沉默了……
任帘极为震撼,他缓缓走上前,抹掉史铉脸颊上的鲜血,为其合上双眼,像是对方才失礼的态度致歉。
“将其带回城中,好生安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