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出售的。”蔡皖晴咧咧嘴:“不过要做成画儿卖。”
她伸出巴掌拍拍余敬惜的小肩膀感慨道:“你家做的东西都太少了点儿,八十张纸放在各家使,也就两三月的事儿。”
余敬惜侧侧目,你说的那是你家裁来做账簿的纸吧?
“他喜欢你做的熟宣。”她转向男子目光变得柔和:“为了以后不用到处给他找画画的纸,这熟宣卖不出去我也认了。”
男子露出嗔怪的表情:“怎么会卖不出去?我画的丑么?”
“不丑不丑。”严惜儿半蹲在男子身边:“蔡夫子画画可漂亮了,不然怎么能当我们的夫子呢?”
男子轻笑着抚摸他的小辫儿,轻声询问他怎么没去书院,一大一小一坐一蹲低声的聊开去。
“这熟宣初步定价六十。”余敬惜诚恳的说:“以后质量还能有所提高,但是产量大概只有这些。”
余敬惜打算将余家的熟宣做成精品,她看过从宫里送来的双螺纸,比木姨制作的生宣底子强了许多,这中间的最大差异就是长秆籼稻草的使用,在泾县长秆籼稻的种植也并不广泛,便是被包圆也不过多做一池料罢了。
“好。”既然下了决心,蔡皖晴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这次带来的熟宣数量不多,等到纸谱节以后清点好了再送到府上。”余敬惜道:“这熟宣与生宣的收藏要点不同,倒时我也会一一写明。”
“送到清轩墨斋就是了,那是蔡家的铺子。”一个清亮的男声接口:“就在我家博雅墨斋的对面。”
“大公子您来啦?”王掌柜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半天插不上话可憋屈死她了。
余敬惜目光在他身上一转,面色还有些白,身上穿的云霏妆花锦衣是明显加厚过的,身后不止跟了菊儿,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叔伯。
看来是比先前精神些了,余敬惜嘴角咀的笑意,心下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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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某今日先告辞了。”严袖水施礼的动作依旧带着风轻云淡的味道:“明日纸会再见。”
余敬惜拱手回礼。
“该回去了。”严袖水拍拍还凑在蔡念儿身边嘀咕的幼弟,又正色向蔡念儿行一礼。
“咦?你倒是走得干脆。”蔡皖晴拦住男子还礼的动作,这一弯腰又该痛了。
“严家不产麻纸。”严袖水淡然回答:“没有皱纸依然是南纸第一的严家。”
“嘴硬。”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蔡皖晴啧了啧嘴,转向余敬惜说:“小心无大错。”
说完小心的抱起男子将他送进宽敞的马车,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将素青色的布帘放下,驾车的小童一抖响鞭,马儿踢踢踏踏的开始向前溜达。
“你将我放到垫子上。”
“车子摇晃得很,你自己怎能坐的稳?”
“以后出门还是让虫儿跟着我吧。”
“上次他差点摔到你。”
“总不能老让你抱来抱去,像什么样子。”
“管别人怎么说。”
“我、、是你大哥。”
“说出来骗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