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借钱,张母瞬间收起了笑容,俗话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她是很信这一套的,所以哪怕是自己亲闺女,也不是说要钱就给。
“娘,山泉他在厂里和人起了冲突,和人打架把人打坏了,人家要5万块钱,不然就送他进班房。”
张母看闺女不停地撩自己耳边的头发,就知道闺女没说实话,她小时候就有这毛病,一说谎就不停的撩头发。
“说实话,你不说实话,一分钱也没有。”
张玉燕见说谎被母亲看破了,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实在是没办法了,丈夫王山泉在厂里和人打牌,越大越大,就借了高利贷,一直也没敢说,直到最近自己想做点小生意,要用到钱了,才发现家里一分钱都没了。
王山泉又是发誓有事赌咒的,说自己再也不赌了,张玉燕就原谅了他,可谁知道没过几天,就有一帮人找到了厂里,说王山泉欠了他们两万块钱,现在利滚利已经欠了五万多了,要是再不还钱,就把王山泉的胳膊卸了。
张玉燕没办法了,这才回家筹钱,可王山泉那边也没什么亲戚,王山泉从小父母双亡,是由哥哥嫂子养大的,但他哥哥嫂子如今都五十多了,一辈子都在家种地为生,别说五万块钱了,连五千也拿不出来啊。
“娘,山泉他。。。”
“不借,不行你就和他离婚,他当他是谁?赌狗的话能信?”
“我弟他不是。。。”
“你别提你弟,你弟最多也就敢玩牌玩个五毛一块的,就这我都没给过他好脸子,王山泉他现在一个月挣千把块钱,就敢欠人家好几万,能一样吗?你走吧,我就当没你这个闺女。”
说罢就要出门,张玉燕听母亲这么说,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这是咋了?燕子,坐地上干啥?”
正在这时,张父下地回来了,他和张玉斧的四叔去南洼抓野鸡去了,回来吃个午饭还要过去守着呢,一回来就看到了坐在地上哭的大闺女。
“爹,我。。。”
“你别管她,自己做的孽自己受,这一走就是三四年,三节两寿都不见人,现在栽了,想起娘家人来了。”
张父见妻子说的这么刻薄,也习惯了,上前扶起地上的闺女,让她坐在凳子上,询问了为什么哭。
“我和你娘哪有这么多钱啊,你要是要个两千三千的我们有,这五万块钱,太多了,这样,你等你弟回来,我和他说说,让他先给你拿点,诶,这次之后可要看好了,可别再赌了。”
“拿什么拿?他俩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谁不是起早贪黑一分一厘的挣的,要你做这个好人?”
张玉燕听着母亲刻薄的话,真想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可想到自己的孩子,又只能忍下来。
张父也不和张母掰扯,安抚了两句闺女。
等到了下午,张玉斧骑着摩托车回来了,到家还没歇歇脚,弟媳陈婷婷就找了过来,她找张桂兰有事,张玉斧就没打扰,打算去老宅看看姐姐是啥情况,这不年不节的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张玉钱送完了货也到了村头,他也是好几天没回来了,一到村头就见到哥哥走出家门。
“哥,干啥去?”
“玉钱回来了啊,去老宅,咱姐回来了。”
“咱姐回来了?这个好啊,好长时间没见她了,你等等我,我把车停到厂里去。”
等张玉钱停好了车,和张玉斧一起往老宅走。
张玉斧和张玉钱回到老宅,推开门的瞬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张玉燕坐在门口,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一场。
见到兄弟俩进来,她抬起头,强忍着泪水,却依然显得无比无助。
“姐,怎么了?”张玉钱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没事。”张玉燕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而那笑容却如同秋风中的枯叶,毫无生气。